来到洛阳,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拜访名士,当然,洛阳名士多如牛毛,真的一个个拜访,一家一天,没个三五年都别想拜访完,而且人家也未必愿意见你。
陈默拜访的,是臧洪交代过的几位,臧洪毕竟在帝都待过,一些算是臧洪长辈的名士,都需要去拜访一下,当然,这次序还有前去拜访的时间长短也是有一定规矩的,第一个衡量的便是官位,位高者优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地位差不多的,则是按照与臧洪的亲疏远近来拜访。
臧洪虽是名士,不过在这洛阳来说,论名望,臧洪真的不算高,需知这士人也是分作三六九等的,臧洪的地位也注定陈默不可能拜访什么大人物,流程大抵一样,比较公式化,遇到一两个年岁长一些的,会存了考教之心,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身上会自然生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也可说是贵气逼人,常人遇到了,可能手足无措甚至话都说不利索,或许本身并无什么恶意,但若真的在这种气氛下乱了分寸,那这第一印象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陈默虽然年岁不大,但他这小半生中的前半生却是境遇坎坷,经历过最黑暗的环境,也有过激烈的战斗,更有在梦境战场中历经生死的经历,这种压迫感,于他而言却还不至于乱了方寸,当然,也不会傻到去针锋相对,虽说年轻气盛,但经历过生死磨砺,有些不必要的东西没必要去争,所以表现在这些人眼中的,也就是一种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的感觉。
不像很多年轻人要么手足无措卑躬屈膝,要么就是强自硬撑或是干脆摆出强横的姿态来,至少在初见印象之上,陈默的表现是不错的。
半月之后,除了那位卢公之外,臧洪让陈默见的人也都一一拜见过了,至于童子郎的考核,对陈默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九千字的经书还是其他一些关于德行见识方面的考核,都相当轻松,也顺利成了童子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算是入仕了,但实际上,童子郎是没有实权的,可以进太学学习,里面有专门讲授各门经学的老师,但如今讲的却没有陈默想学的。
太学更像一个士族子弟汇聚交流之所,比陈默想象中少了几分好学之气,却多了几分市侩。
“公子今日回来的怎这般早?”娟儿接过陈默的佩剑挂在架上,帮陈默除了外袍。
“每日与那些书都没读全的世家子弟探讨国家大事……”陈默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帮太学子弟。
他在太学年纪是最小的,又是臧洪弟子,身家清白,不少人也愿意照顾,按理说也不该生出不满,但看着一帮可能都没见过战场的人,评价边疆战事,陈默就有些听不下去,若非惦记着太学院里的藏书,陈默真的不太想在那里久待。
“太学不都是如公子这般的人吗?”娟儿茫然道,她对着个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能入太学院的都是厉害的人物,当年家主就进去过,如今公子也去,家主和公子都很厉害。
“若是这般,那便好了。”陈默接过娟儿递来的湿巾擦了擦脸笑道:“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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