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总算吃了一惊,“这可就怪了,咱方家虽然也算是官宦人家,但在靖王府眼里,也不过是沧海米粒----”
“老太太这可就谦逊了,先不说咱们老爷目前的官位,单说真丫头定下平阳侯这门亲事,再来咱家与永宁伯的亲戚关系,这统共加起来,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更何况,咱们知义又争气,与靖王世子如此交好----”
“我们只是凡凡之交。”知义忽然打断李氏的话,
李氏滞住,瞪着知义平板的脸,吃吃地道:“你这孩子就爱谦逊,若真是凡凡之交,那李骁犯得着天天往你那院子里跑吗?”
知义神色略有不耐,“统共就来了四次。”
“---”遇上极爱嚼文字又一本正经的人,李氏也莫可耐何,只得讪笑着收声。
倒是如善却脆声道:“二哥确是谦逊,若真是凡凡之交,那李骁又何必三番两次往二哥院子里跑?”
知廉很想接话,但想道知义前些日子在父亲书房里对自己那番话,又血气上涌,紧闭了唇,不敢开口。
老太太似是泛了,让孩子们下去歇息后,独留下李氏。
李氏大白日里指挥奴仆,与贵客们周旋,陪笑聊天的,人也已累极,但老太太没有让她离去的意思,她也不敢忤逆,只得等孩子们离开后,这才陪着笑脸道:“老太太还有事吩咐媳妇?”
“也没什么,只是你今天处理的很是周到。”
李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老太太夸奖,这是媳妇应当做的。不过也多亏老太太多方指点,媳妇这才没自乱阵脚。”李氏说的倒是实话,虽然她贵为三品朝庭大员之女,以往也跟在母亲身边见识了不少世面,但真要自己亲自操刀上阵,心里也是没底的。
李氏这通马屁究竟有没有奏效,不得而知,老太太斜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知礼明年就要行弱冠之礼,也得给他说门亲事,太太有何看法?”
李氏略惊,道:“可是知礼明年二月不是还要赴京参加会试么?”
“会试和定亲是两码子事。咱们可以先给礼哥儿把亲事订了,太太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这---”李氏犯难了,知礼三兄妹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她除了明面上意思一下也就没什么让她可操心的了,她原以为孩子们的亲事也是老太太与方敬澜作主操持的,是以一直高枕无忧地当她的继母,从未过问过知礼的亲事。
“媳妇心里也没底,不过今儿个来送礼的好多客人都透了口风与媳妇,有意结咱家这门亲,老太太,那布政使的闺女我觉得就不错。”说了半天,李氏总算搜罗了一个姑娘出来,连忙挪了挪屁股,喜孜孜地道:“我觉得那布政史的千金就好,也才刚行了及笄之礼,那姑娘又生得国色天香,性子温婉,作知礼的贤内助那是顶好的。”
老太太问:“那姑娘太太可见过?”
“这,这---那倒是没有----”
“既然没见过,那太太怎知那姑娘生得国色天香,性子温婉?”
“这,”李氏连忙陪着笑道:“那刘夫人亲自来送贺礼,媳妇瞧这刘夫人生得面容俏丽,资色非凡,料想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姑娘肯定也是不差的。”
老太太悠然道:“这刘夫人我倒是听说过,听闻刘家有两个闺女,一个嫡出,另一个却是庶出-。听说都一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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