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又咕哝着,“这何家小姐未免排场也太大了吧,就她一个人,便来那么多陪嫁----”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喝斥道:“你还有脸说人家?你当年嫁进方府,不也带了整整七个陪嫁丫头?”
李氏滞住,忍不住反驳,“那可不同,我这些丫环可都是经过**的,知书达礼,做事又勤快---”
“人家何家可是世代簪缨的官宦人家,高门大户出来的下人也比普通人家体面三分。你倒还嫌弃起来了??”
李氏大呼冤枉,连忙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一时说说而已。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李氏因为自讨了没趣,心头也不痛快,略说了几句便匆匆告辞。
待李氏离开后,老太太这才重重哼了声,依然怒气重重的,“瞧她把银子紧的像什么似的,幸好她只生了个如美,若生了个儿子,那还了得。”
如真连忙安慰老太太,“祖母,姨母就那性子,虽然略吝啬了些,但总的说来仍是不算差的。祖母就别生气了,啊!”
老太太重重叹口气,道:“我是担心你们兄妹几个,这没娘的孩子就是惹人怜,你娘留下的嫁妆,分作三份,你们兄妹仨人也分不了多少,你姨母那份也休想动用分毫,方府家底虽还算宽厚,可这些年来府里开支日盛,只进不出,张氏母子的花用却是日渐增多,眼看就要揭老底了。你又算是高嫁,这嫁妆可不能太寒碜了,就为这事儿呀,我和你爹爹都还愁着呢。”
如真微微红了脸,然后面色一整,“祖母,那平阳侯府总归是侯爵之家,难不成,还稀罕孙女这份嫁妆不成?祖母就别替孙女操这个心了。亦不能因为孙女一人就掏空家底吧,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祖母您不能因为我一人,就不考虑他们吧?”
老太太轻轻一叹,慈爱地捉了如真的手轻轻地拍着,“真丫头就是懂事,这些年算我没白疼你。”然后面色一整,“你放心,该你的嫁妆自是不会少你的。你就安心绣你的嫁衣吧。其他的事,莫管。”
如真娇羞地跺着脚,又羞又气的,如晴也很应景地傻笑着拍着双手,“大姐姐害羞了,大姐姐害羞了。”
如真粉红通红似血,最后忍不住作势揪打如晴,如晴一边告饶一边奔到老太太怀里,娇呼,“祖母救命,祖命救命----大姐姐恼羞成怒了。”
如晴软乎乎的小身子一头撞进老太太怀里,小身子不停地钻来钻去,老太太顺势把她搂进怀中,然后作势打如真,笑骂:“好个没脸没皮的,你妹子说得对,你这便叫恼羞成怒。”
如真越发羞急,嘤咛一声,跺了跺脚娇斥一声:“祖母,您也跟着欺负我。”然后捂着脸躲回自己的房里去。
老太太放声大笑起来,声音爽朗,中气十足,如晴心想,笑声都能震翻屋子了,相信再活二十年没问题,虽然新单位油水不是太多,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呀。有老太太这个方家最高头目罩着她,相信她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不错的。
老太太笑够后见如晴呆呆地咬着手指头作沉思状,不由好奇,轻拍她的脸儿,问道:“晴丫头,在想什么呢?”
如晴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道:“母亲身边的丫头都在说我,日后跟着祖母,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可是,祖母,我可不可以只吃香的,不喝辣的?”
老太太愣了下,然后问道:“晴丫头认为呢?”
如晴极是认真地回答:“祖母,您可不能给我喝辣的呀,孙女吃不得辣呀。”
老太太望着如晴半晌,好半天才暴出一阵暴笑,捏着如晴又是推又是搂的,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捂着肚子唉哟哟地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可真笑死我了,你可知道什么叫香的辣的?”
如晴鼓着腮帮子,很是不服气,她当然知道呀,可是,她一个虚岁七岁半的小孩子,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干嘛要与如善那般,扮成熟又扮稳重,扮了聪明还扮机俐。
如晴想好了,如真稳重又大方,她自是做不到,如善聪慧又伶俐,如美骄纵又任性,她呢,就扮天真与无邪,在老太太面前,应该能吃得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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