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老者亦随之笑道:“两位老弟的夫人亦是美极,人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这话确有道理,老哥我见了也难按内火。他先人板板,我那臭婆娘浑身如若椿皮,干涩无味,若减它三十年,老哥我还能再风流几载,吃些嫩草尝尝鲜!”说罢,几人皆放声淫笑,肆无忌惮。
厉之华见他们开口大笑,忙泼水在地,用手抠起一些,揉成一个泥丸,单向那老头口中弹去。泥丸弹去的力道柔缓,居高而下,如从房上落下,正掉入那老者口中。
那老头开口大笑,突觉有一如丸的物事落入口中,来不及吐出,正好随口气滚入肚里。当下惊骇,立向对方三人瞧去,见人家坐着,根本没动,看三人相貌弱雅,不似会家子模样,这才略加放心。稍加一嚼,甚是碜齿,料必是房上所掉泥土巧入口中,见其他四人未曾发觉,也就不加叫嚷,只骂道:“他奶奶的掌柜,这房子也该清扫了,朝下尽落灰尘,酒饭如何吃得下!”
掌柜闻言,跑过来道:“客官息嚷,这房子昨儿一早刚刚清扫过,哪会落得尘土?”
那老者一拍桌子,起身骂道:“你他奶奶的,我说有就有,竟敢顶嘴抵赖!”
掌柜见他动怒,忙软了口气道:“大爷勿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也许昨儿没清扫干净。”
那老者见他陪了礼,这才“哼”地一声坐下。
时间不长,店伙计上齐了酒菜,厉之华三人只顾自己吃喝。过了一会,只听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轻声道:“这几日悬天峰必是热闹,听说十八洞、三十六岛的人也都去了,这些人若倾巢而出,仇家正可端其老巢,击他个无路可归,那时悬天峰便可坐收渔利,招他们为己麾下,壮其威势,足可与少林、丐帮等派分庭抗礼,甚至可威越这几大帮派。老四等哥三个想随同来,但我料到别出意外,故没让他们跟来。”
闻那头陀道:“万俟兄所想自是多余,那些龟孙子听说什么‘三仙会’去找他们报仇,避都避不及,哪有心思去出人攻打?这次从波斯总教新来的教主,听说武功绝高,还是位女的。”
那两个带剑的汉子齐讶道:“是个女的?武功这等了得,容貌必也娇美。这次去悬天峰参加教主执教庆典,能见识到一位武功了得、容貌娇美的西域美人,也算是此行不虚。若有西首那娘子一半的俊美,也算不虚此行。”
那中年汉子道:“不可这般声语,若被悬天峰的人听到,立时便有杀身之祸。那教主若是个女的,必是武功神奇的中年女子或老年婆婆,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来担任这教主的道理?”这两人听此一说,不免大为丧气不堪。
那老者道:“居听教中兄弟说,这位新教主是位女的不假,但是否年轻貌美,老哥我也不知,二位过几日到了悬天峰一看便晓。嘿嘿,能不能看得见人家,还不好说呢。”
这二人听那老者所言大存讥意,立时气恼,怒道:“毛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如此不济,连见那邪教的头儿一面也不够格?如此说来,我等兄弟三人不够资格去见,那毛兄料必有资格和本事可见那女教主了!”
那姓毛的老者微一冷笑,反唇驳道:“我又有什么意思了?我何时说三位不济,不够资格见人家教主?那新教主是否年轻漂亮又干我何事,毛某年近古稀,已是快入棺之人,可没二位如此好兴致。武林中人在外公称神教为邪教或魔教者,除非正派人物,别派倒不敢,但二位却敢公开宣称,如此胆识,自是无人可及,老哥我甘败下风,如何敢瞧不起二位?”
二人听罢,更增气恼,朝桌上重重一拍,便要起身。那头陀劝道:“两位不可动怒,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太不值得。不过大家今后言谈可要留意,以免遭来飞祸。”
那复姓万俟的中年汉子亦道:“玄功师傅说得极对,咱们均是受邀前去观礼,只要是去悬天峰的人众,正派都视为敌人,大伙不可因此不和,让对方讨了便宜去。”三人听此一说,才不再作声。
这时酒菜已上,五人便狂饮大吃起来。一人道:“若那娇人能敬杯酒与我,这趟悬天峰不去,也是心甘。”
另一人道:“那有何意,若能亲上一口,摸她一把,那才叫不虚此行呢!”
五人又是哈哈大笑,口中浊物被喷得三尺来远。
朱淑真听这二人屡次羞辱自己,柳眉倒蹙,心里恼怒,不由向厉之华瞧了一眼,见他如同不知,只顾饮酒挟菜。朱淑真见此,心里大忧。红儿见厉之华惘若无闻,心中亦寒,道:“厉公子,我们赶快用饭,离开这里,还要提早上路。”
厉之华微微一笑,说道:“好。店家,给我们拿饭来!”
她俩唯恐生出事端,草草用罢,厉之华吃了一碗米,对二人道:“我去结帐,你俩先去车里等我。”说罢,打着饱嗝离桌。
朱淑真和红儿刚欲起身,只见其中一人嬉皮笑脸道:“喂,二位姑娘,两个搞一个多没劲,不妨来这喝杯酒,给老子香一个。”那人说完,站起走过,目中淫光四射,要来扯拽朱淑真。
那中年汉子笑劝道:“三弟勿猴急,山枣有的是,暂不可胡来。吃了饭还要赶紧上路,这些欢快之事今后有的是,何需此时?”那人淫欲大盛,见朱淑真这等美貌,魂儿已飘出体外,如何听得劝?
朱淑真见这人欲要非礼,吓得心中惊跳,连忙叫道:“厉公子!”
厉之华听她惊叫,向那掌柜道:“那人欲非礼我家娘子,烦老兄劝解一番,这饭钱就不用找了。”给那掌柜一锭五两重的元宝。
那掌柜见他出手大方,立时笑逐颜开,便忙道:“好好,公子先出去,让我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