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嘴角弯了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阿莲喜欢便好!管旁人作甚?”
闻此言,可把个小容与气的真真儿冒火,遂下拽了莲骨的手凶神恶煞的对那漾碧道:“欢喜亦不是你的,别自作多情了!”
“这位仙子真是说笑了,本神与莲骨小仙子两情相悦情同意合……”听着报了自己名讳莲骨忙窜上去堵了他嘴,笑的颇为牵强:“是是是,两情相悦情同意合,河神莫要多言了,点到便好,点到便好!”
那河神听了这话十万个欢喜,眼睛都要变作一团烟花炸了,含糊着不知说了啥莲骨也没怎得听个真切。
那容与又是一番凶神恶煞瞪着漾碧,扯了莲骨又道:“我家仙子心思单纯,你说的那些个词儿仙子固然听不懂,胡乱应答敷衍你一番罢了,我劝你还是莫要动歪心思的好!”
随即拽着莲骨便要走。
莲骨一番思索,河神诚意倒是真真儿的,怎得自己就应得个胡乱应答敷衍一番?这小容与着实不严谨了些!行了一段水,她便急急向那抛在身后老远的漾碧招手:“河神莫要放在心上,阿莲心意自是真真儿的……”
那河神闻言终是弯了嘴角。
“仙子,往后一定记着离那厮远点,愈远愈好,遇见有河啊湖啊但凡有水的地方,也躲得远些。”
莲骨虽是不解,但想想这说来说去因由也是自个儿挑起的,容与丫头这般样子倒也顶合乎情理,便也心不在焉的应着她。
东海以外有片桃林,林中多虫鸟,精灵亦有之,不甚惬意。
彼时莲骨正搁林子里小憩片刻。
这一憩不要紧,竟还真真儿些许困意袭来,见容与那丫头已大大咧咧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无人作伴倒也无趣的紧,亦睡去。
朦朦中,莲骨忽感脖子一紧,呼吸不甚顺畅,一张熟悉的面庞浮现,且愈来愈清晰,直至她辨清了那是张和她一般般样子的脸。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竟又是那个顶熟悉的声音!莲骨愕然,亦抓了那人的手:“你…你这般说的我怎么…听…咳咳…听不懂……”
“呵。”那人笑的渗人,“你要听得懂作甚?你霸了我的身子,自然是要奉还的,我来讨回我的身子,自不需与你作多解释!”遂下加重了力道。
莲骨已觉眼前朦朦胧胧,浑身乏力,喉咙被她掐的冒火,这身子怕是真真要物归原主了。
“啊——”
莲骨一愣,已然没了甚喘不过气之感,遂见那女子凄厉的哀嚎着,泪眼婆娑。
“仙子?仙子!”忽而听得一处有人唤自己,她忙奔过去,方才在一片漆黑之中见得了一抹光——
原是她睁开了眼。
容与的面庞不甚清晰,只是她的身旁似乎还站着一人。
莲骨抬眼望去,遂见一白衣男子正灼灼逼人的盯着她,那袭白衣还拖着长长的尾巴,末端缀着不少金色纹路的羽毛,气派高贵。
容与的脸忽而大了一圈:“仙子,怜光神君……”
无奈容与的声儿此时发得尤为细小,莲骨怎么束着耳朵都听不清楚,便“啊啊”了几声。
那容与终是忍不住了,在她耳边一通乱吼:“桃花来啦——”
于是听得清楚楚的了。
她眯了眯眼瞅着那朵桃花,嗯~生得不错,可惜是个面瘫。
她再瞅了瞅,那面瘫公子面瘫的脸上带了丝杂糅的神情,嫌弃不屑轻蔑高冷孤傲糅合,一双盛气凌人的凤眼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竟还是个会耍面部表情的高高手,真真是个人不可貌相啊。
没待她再仔细瞧瞧,那男子忽地没了,莲骨往地上瞧瞧,想着该不会是遁地了,然,视角熟悉的暗了暗,抬头又见那只白白的四眼大鸟。
莲骨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小佥仙侍送给她养的鸽子吗?!
了不得,了不得!没成想是个这么漂亮的种儿!便也心下重重夸赞自己一番,不愧是那鸽子的养母。
那容与显然比她更兴奋,双颊漾着一抹春意洋洋的红晕,也不甚熟悉。
容与道:“仙子,那便是怜光神君!”神色间好不骄傲。
“哦哦——”原来我儿唤作怜光,好名儿好名儿,倒也犯不着自己再为他细细寻个好名字来了。莲骨也跟着那容与一道春意洋洋起来。
“方才仙子梦魇可吓坏容与了,两只手可劲儿掐着自己的脖子,任凭容与怎样呼唤都醒不来,得亏怜光神君路过搭手救了你……”
“不过那怜光神君也没传闻中的那般心性凉薄,这次莫不是他出手救了仙子,恐怕!亥!容与不该说下去了!都怪那该死的水妖,碰上他就顶没好事儿!”
容与一路喋喋不休,莲骨扶了扶额,亦有些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