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莲骨在小说画本里读到过不少,但凡此种情境必然有个劫亲的男子或女子杀个措手不及。
而今日她料想亦是如此。
果不其然,子淼小仙侍步履匆匆的迎上来,覆在月颜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见月颜两颊上的小窝儿渐渐抹平,神色好不凝重。
“是出了何事?”莲骨问那子淼,可子淼并未答她,然是略有余悸的望着月颜好生奇怪。
莲骨亦望了望月颜,却见人家又是温润的笑笑:“无事,阿眠不必挂忧。”
随即如方才子淼一般覆在子淼耳边不知交代了啥,只见那子淼听完后大惊失色,将她奇奇怪怪的看上一看,亦将月颜不可思议的看上一看,才磕磕绊绊六神无主的退去。
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莲骨在心下细细掂量一番,然并未掂量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颇扫兴了些,遂将她尚不聪慧的脑袋咒骂一遍。
“阿眠,走了。”直至月颜唤她,她方才作罢,想着时机到了自然会知,便巧笑嫣然的将手放在月颜的手上跟着人家向世安殿去了。
一路上都铺陈着大红的地毯,莲骨被那灼灼的红色晃得头晕眼花,却也仍旧踩在上头不紧不慢的走着。
两旁粉白的桃、梨树蔚然交错,每棵树上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十步一系,纱幔绵延几丈,无风时静静垂落,待到山间微风吹起时,亦如个红裙舞娘翩翩起舞。
月颜抿了抿唇角,视线落到莲骨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式样层叠却无甚累赘之感,粉的白的花瓣落在她脚边捧得她似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莲骨觉着这段路实在漫长了,也不知可是平日里驾云来去因而不觉着有多长,今日用脚这么走上一遭方才感受到。
“仙君!仙君!”
身后有个仙侍跌跌撞撞向他们奔来,月颜的眉头皱了皱,遂不太乐意的回转头去。
莲骨亦回转头去,却瞧见子淼仙侍满身血污,衣服破开的口子里皮肉开绽委实骇人了些。
那子淼还未开口,却听月颜极不耐烦的沉声:“不是说了要你们能拖一会是一会吗?”继而低头看看莲骨,“别看了,眼睛沾了这些血污就不漂亮了。”
遂下大手一遮,挡在她眼前。
莲骨扒下他的手,好生奇怪的将他看上一看,开口:“若是事情紧急,你便去罢,成亲什么时候都可以。”
月颜显然怔忡忡的不知在思忖个啥,只是莲骨从未瞧见他脸上有如今日般的阴埋,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能这样说?!”月颜激动的抱住她双肩,眸子里闪着灼灼逼人的光,“这天底下还有比和阿眠成亲更重要的事吗?!”
莲骨吓了一跳,几欲开口却被月颜咄咄逼人的目光堵了回去。
“你可知我盼着今日盼了多久?你可知那日你答应与我成亲我开心了多久?你可知我为了今日准备了多久?你可知我寻你寻了多久?你可知我失去你后心下有多焦灼多痛苦?”那月颜已然近乎失控,眼睛里竟然含着一丝妖异的猩红,因了今日一身红装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润,倒是一身戾气。
“月颜……你冷静点……”
“你唤我什么?”
莲骨怔了怔,难道他不喜欢别人直呼他名讳?便赶忙改了口:“我说,哥哥你冷静点……”
那月颜的眸子黯了下去,随即又亮了亮:“从今日起,你唤我月颜便好。”
“……”
“罢了,随你吧,看来今日这婚,成不了了。”月颜松开了她,随即向着子淼走去,“叫容与好生照看仙子,我与你去。”
“是!”子淼话音落下,二人的身影便在她视线里消失了。
莲骨望了一眼日头,不知哥哥的眼睛可还受得了今日的烈阳,遂欲一并跟去,却被忽然赶到的容与执了手。
“仙子,跟我来!”那容与不待她开口回话便一气儿拽着她朝山下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容与停了一停:“到了你自然知晓!”
终是在山脚下停住。
莲骨遥遥望见一团黑云氤氲在半空,越压越低,电光如银蛇闪烁,深紫色的雷电在云层里张牙舞爪,一群长相狰狞、奇形怪状的生灵站在云层上,他们的脚底下,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数不清的白色与黑色身影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她眼望着一只长得似个变异蝙蝠般的生灵将一个仙侍的耳朵撕咬下来,真真儿痴怔住了。
“那是什么……”
“魔族来了。”容与颤抖着摇晃着,随即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仙子,若是今日不能挺过,你便走吧,愈远愈好,无论去哪,都莫要回头,莫回不世情!”
“那你呢?”
容与没再说话,将眸子低了下去。
莲骨又问:“那月颜呢?小佥呢?子淼呢?”
“我……”容与终是开了口,只是将话卡在了喉咙口,随即紧抿着嘴唇低下头去。
“你们会去送死是吗?”
容与抬起头望了一眼莲骨,她的脸上异常平静,连说出来的话都不带一丝激动或是焦急的色彩,宛如一只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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