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文天竺食袋时,老板娘故意挺了挺胸,纤细柔滑的小手从文天竺手心不经意地画个小圈圈,火热的眼神有着不言而喻的味道,鲜红欲滴的美唇像要把文天竺给吃掉融化。
骇得文天竺脸色通红,不自觉的小动作,让当事人给发现了赶紧羞答答地落流而逃。
身后传来,老板娘“咯咯咯”脆若银铃的笑声。
“小奶狼,有色心没色胆!”声音迷离而妩媚。
惹得排队的一群雄性动物们,踮脚趾头伸长脖子,排好的小长队一阵骚乱。
从粉店到写字楼是二千三百六十二步,正所谓卖油翁的“无他,唯手熟耳,”路也是如此,行多必熟。
文天竺才进入楼层,南宫老头便已经笑盈盈地,准时迎了过来,这场景默契得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搞得他每一天都像是进入了一个不断轮回的时间世界。
这老头,随意套了件保安制服,步履坚定有力,头发斑白,红褐的脸上,布深深的皱纹,样貌与大众无异,尖嘴猴腮,两只小小的眼睛浑浊中不时透出点精光。
一双小蒲扇大的手,每根手指头粗得像是弯不过来,皮肤皱巴巴的,半拉的裤角露出毛茸茸的小腿,给人三分粗俗二分丑恶的样子。
“哈哈哈!小竺,幸苦了,幸苦了!”
这老头伸出手来张嘴便笑,像是遇见了失散多年久别的亲人热情洋溢地前来问候。
搞得文天竺从来不好意思张口,讨要早餐费,日子久了反而习惯成自然。
“权当付了今天的房租了,寄人篱下。”
文天竺无不恨恨地想。
“南宫老头,老子要请假,也就三天!”
“请假,还三天?”南宫老头眼睛一眯,似乎不乐意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送早餐,还是生怕没人值班。
“小兔崽子毛没长齐,敢在在我面前喊老子,老子上战场时,小兔崽子撒尿还不知道方向,不准!”
“行不行?”
文天竺倔强的高喊,眼睛大大的盯着这老头,想想起来又心痛起帮老头购买早餐的几块大洋,声音不觉高了许多。
“不准!”
南宫老头就是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模式一直来都吃定了吃软怕硬的文天竺。
文天竺涨红了脸,怒目圆睁像一头被迫窘了的野兽,最讨厌的就是老头这幅模样。
“好,南宫老头,老子,不干了!”
“真不干了?”
南宫老头这回倒出乎他意料之外,一直以来,在他眼里,文天竺性格也没有那么刚烈,平常做事挺稳妥靠谱的,保安这个工作比较轻松,文天竺都是言听计从,何况还有个妹妹需要供养。
没逼到绝路,这小子也不会这样。
“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文天竺双眼冒着坚定和果决,堂堂七尺男儿又何需折腰于此。
“算你狠!”
南宫老头比了个中指,大大咧咧地骂到。
这老头一向是面恶心善还视文天竺为己出,暗地里帮了文天竺不少的忙。
“中秋节中午,火车站帮忙接一下语蕊。”
文天竺这次倒没有坚持大丈夫能屈能伸,毫不客气直瞪着南宫老头,一副你不干老孑也不干的模样。
“语蕊!”
南宫老头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兴奋地露出一道色迷迷地邪光,小故娘倒是越来越俊俏了。
文天竺来公司之后,语蕊假期的归宿,也是那楼顶小小的房间,幸好文天竺值的是夜班,白天休息,语蕊每天缠着爷爷、爷爷地哄得南宫老头开心得不得了,也着实捞了不少好处。
“南宫老头,我妹要有个闪失,別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文天竺恶狠狠地瞪了南宫老头一眼,像只护犊的母牛。
“这小免崽子这回像是来真的了。”吃人嘴软,南宫老头五官尴尬地扭了一下,眼神带着些没有底气的神色。
“安了安了,自己注意安全!”
南宫老头拎起食袋,转头就走,边走嘴里还低声咕噜着恋妺狂、变态之类的。
文天竺的心还是软了下来,这老头言出必行办事稳着呢。
回到房间,文天竺行动干脆利落,一只破旧的的蓝色帆布双肩包,一套换洗内衣、六只密封压缩饼干、两瓶饮用矿泉水、一把蝴蝶折叠刀、一个指南针、简单行李收拾干净。
想到或许要离开几天,文天竺回头又花了几分钟给几棵花草浇了一轮水。
回望了房间一眼,果断地掩上门,头也不回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