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动了恻隐之心,改变了自己的杀念,笑着说道:“壮士,洒家看你也是条汉子,不似其他黄巾那般愚昧无知,丧尽天良,不如投降官兵,为国效力吧。”
周仓一听,怒道:“你这厮休要胡说,自从大贤良师死亡那日,我便决意为他复仇,岂有投降官兵之理?”说罢便要上前冲杀。
杨志伸手拦住,说道:“既如此,你我不妨切磋一番。”
然后依次拿出自己的点钢枪,朴刀和腰间的祖传宝刀,说道:“洒家分别用这三种武器来和你斗,若只要输了一阵,便算我输,我便任你宰割,若我全胜,你便听我调遣,如何?”
周仓怒极而笑:“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面汉子,怎生如此狂妄,让你周爷爷来教训教训你!若你能赢我,我便心服口服!”说罢舞刀拍马冲过来。
杨志则挺枪纵马和周仓对战,周仓先手一刀劈来,杨志横枪一挡,心道:“这汉子倒是有一番勇力。”
便顺势弹开大刀,使出浑身解数,把一条点钢枪舞的上下翻飞,似猛虎下山,如蛟龙出海,直看的周仓眼花缭乱,招架不到几合便破绽尽出,杨志因为不想取他性命,便有意放水,一枪横抽在周仓手腕处,登时“铛”的一声,大刀掉落在地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周仓和一众黄巾。
经此一战,周仓对杨志心服了一半,但想到既然他狠话说在前头,我又何必客气,便坦然说道:“这一回合我输了,再来第二回合!”
杨志一笑:“当然!”
便又提着条朴刀,来和周仓斗,两人你来我往十数回合,便输赢已定:只见杨志见招拆招,把一条朴刀舞的虎虎生风,而周仓只剩招架的份,又撑了五六个回合,杨志挥过来一刀,把周仓扇下马去,好不狼狈。
杨志笑问:“可还来第三回合?”
“当然!”
倒在地上的周仓恶狠狠地回了一声,心里却是服了杨志大半。稍作休息便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大刀,拍掉身上灰尘,又爬上马去,准备冲锋,却见杨志下马,从腰间抽出一把不过四尺的短刀摆好架势,当即勒马停住,疑问道:“你打算步战?”
杨志豪放一笑:“身为武将,应当身怀数技,可骑马冲锋,可步战杀敌,不然只一武夫耳!”
周仓登时彻底心服了杨志,便也下马,心里想着:“我倒要看他如何用四尺短刀和我作战。”
杨志先冲过来,翻身一刀,往周仓肩部劈去,周仓忙侧身闪过,堪堪躲过了这一刀,再转过去,一刀挥向杨志,杨志弯腰躲过,来了个华丽的反击。
如此过了几个回合,周仓已经知道不是杨志的对手,索性举起大刀往杨志头上劈来,杨志闪过,怒喝一声,一刀砍向周仓的刀片,只听“咔嚓”一声,刀片断为两截,杨志笑道:“可还再战?”
周仓弃刀,拱手便拜:“愿赌服输,在下服了将军,愿听从调遣。”
杨志扶起周仓,正色说道:“我奉主公之令,前来破城,本应攻杀黄巾,但见你厚道忠诚,且有勇力,便不忍杀你,想问将军是否愿意投降我军?”
周仓犹豫了一下:“在下愿降,只是容我回城和我兄弟们商议一番。”
杨志笑道:“静候佳音。”
便目送着周仓回去。
杨志身旁一卒说道:“只怕这贼人一去不复返。”
杨志摆摆手,摇头道:“休要多虑,此人颇有大丈夫之风,怎会是投机取巧、言而无信之辈?”
却说周仓进了城池,和那山羊胡子商量道:“元俭啊,我看那汉将武艺高强,并非歧视黄巾赶尽杀绝之人,且他有意劝降,我等不如降了算了。”
这个被称作元俭的人惊讶道:“元福不报大贤良师殒命之仇了?”
周仓顿了顿,苦笑道:“经此一战我是改变了看法,纵使想报仇我等又能有何作为?只是徒增伤忙罢了,且若不降,官军定会蜂拥而至,直至城破,到时我等重则丧命,轻则被俘,落得个依我之见不如早降。”
元俭听了叹了口气道:“不瞒元福,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担心你一意报仇,誓死不降,既然你愿降,我等便可免于刀戈,开城献降吧。”
当下和众黄巾说道:“我和元福二人决定投降官军,这是为了兄弟们好,免于丧命,愿降的随我等一起,不愿降的我等从府库里拨给你们钱粮,回乡去吧。”
众黄巾一听,纷纷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竟是无一人离队。
周仓大喜,整顿兵马完毕,当下开城献降,向杨志拱手道:“周仓廖化率部投降!”
杨志大喜,遣一卒报信给徐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