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夏凝裳,夏凝裳又以天蚕锦缎护着谢东篱的后背。
正因为此举,大概才逃了被南宫幻黎拍出的火墙焚烧的下场。可是……两人俱都昏在了血泊之中,那银白的天蚕锦缎亦是歪歪斜斜得半遮半掩在两人的身上。
几人瞩目看去,只见谢东篱身上到处都是渗着血的口子,有好几道口子深入见骨,血水哗哗得往外冒着,夏凝裳被谢东篱护在怀中,却是不知到底伤势如何。
燕景瑞看见此间情形,不由心中一阵刺痛。她的女人,该由他来护着才对!
南宫幻黎却是大步上前,在他的眼里,谢东篱和蝼蚁没什么区别,他的死活,南宫幻黎根本不在意。
刚想上前,将抱着夏凝裳的谢东篱扯开,陌紫幽突然冲着南宫幻黎冷喝道,“你想让夏凝裳死,尽管搬!”
南宫幻黎上前想要粗暴将谢东篱拎了颈子往后扔的动作一顿,有些迷糊,“妈的,陌紫幽,别以为你个臭娘们救了老子一次便能随便吓唬老子了啊!老子的胆小,被吓破了,你丫的配给老子吗?”
陌紫幽抿了抿唇,懒得和南宫幻黎计较,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那天蚕锦缎从两人的身下掀了起来。
霍然一柄泛着银白冷光的长剑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这把长剑从谢东篱的后背心口位置横插直入,又深深没入了夏凝裳的腹中,露在外面的那段长剑堪堪只剩下了一节拇指长度的距离……
南宫幻黎立时倒抽一口凉气,“妈了个巴子……哪个不长眼的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燕景瑞却是立时面上一白,深黑而又狭长的凤眸闪过一道情绪莫辩的寒光。
原以为夏凝裳冲入了吸血蝙蝠之中,最大的威胁只是那些只知道吸血的畜生,他却算漏了还有太多太多的势力想要夏凝裳的命了。
南宫幻黎看着谢东篱与夏凝裳两人受伤的姿势,着急的团团转,又愤恨的双眸赤红,转了半圈,陡然想起,“那个臭不要脸的长公主呢?妈的,那个死娘们不是要老子的命吗?这会人去哪儿了?”
南宫幻黎咋咋呼呼,冲着周遭冷眼一扫。
周遭哪里还有长公主燕雯倾的身影,只有阴沉着面色的燕昊苍,以及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一众贵女们。倒是燕景明此时想要靠近瞧瞧情况如何,却奈何自己的妹妹燕睿蝶受了些伤,走不开,只远远望着燕景瑞等人的方向。
“燕景瑞!你那臭不要脸的死姑婆杀了你的女人!”南宫幻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随着他着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他当即咬牙切齿道,“老子光拔光那个什么鹿云汐的牙齿太便宜她了,老子也要去她身上捅个几刀!”
言罢,便风风火火的朝着鹿云汐休憩的方向飞奔而去。
随着咋咋呼呼的南宫幻黎的离开,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
陌紫幽颇为头疼的说道,“少……燕小世子,如今这情况该怎么办?”
燕景瑞眸光闪了闪,他内心里真想此时此刻一掌将谢东篱击毙了,要不是因为谢东篱,夏凝裳何至于受此重伤。
“去找安无恙。”燕景瑞轻轻动了动唇,以极低的语调对陌紫幽说道。
陌紫幽无声的点了点头,便飘然一跃,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之中。
豆大的雨珠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地,“噼噼啪啪”的声音犹如重锤敲击在燕景瑞的心口。他方才有将谢东篱直接击毙的念头,可此刻安静下来,望着相拥躺在地上的夏凝裳与谢东篱,他突然有些害怕了。
谢东篱……不能死。他不想让那个男人因为此事永永远远地占据在夏凝裳心中的某个位置里,夏凝裳的那颗心,必须完完整整是他燕景瑞的,必须。
“莫一,将两人抬回北院,去请青叶大师。”抿了抿唇,燕景瑞骤然回身,心中莫名翻涌的五味陈杂的情绪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他看着那两人相拥的姿势,恨不得一掌拍死谢东篱,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便真得去做了,那样……他怕是会彻底失去了夏凝裳吧?
那个丫头,总是将自己的一颗赤忱之心拿出来百倍千倍的回报给对她施以恩惠之人。
不管谢东篱是不是因为救她而死,亦或者是被他燕景瑞一掌拍死,他终将成为横跨在自己与夏凝裳心尖的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该死!燕景瑞恨得一掌轰向瓢泼的大雨,生生将连成线的雨珠一分为二!直到燕景瑞走出很远很远,那片雨珠才又连为一体,骤然倾泻而下……
身后,燕昊苍等人骇然。今日,所发生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