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头顶袭来一股恶臭之气,夏凝裳本能得卷着夏松源纵身一跃,待回头再看,正瞧见一大汉提着大刀砍在他们方才所处之地。
那大汉明显有些楞,一刀未砍中,不慌不忙的又提剑举在心口,脑袋略微转了转,待看见夏凝裳与夏松源之时,又一步一步迈得极其沉稳的朝着两人迈步而去。
随着大汉身形的逼近,夏凝裳只觉得口鼻之间被一股恶臭熏得几乎要晕了过去。
夏松源以袖掩鼻,冲着夏凝裳低声说道,“大小姐你须得小心着点,我这几日被绑在城门之上悉心观察着,这些人不似活人,他们好像无知无觉。”
听闻夏松源的话,夏凝裳的心头惊了惊,不似活人却能行动自如?这好似是南疆秘术。
心头狐疑之间,大汉已经举刀逼近眼前,夏凝裳将夏松源往一旁推了推,自己则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提气纵身一跃,软剑闪出一道银白寒光,矫捷的身姿犹如游龙,还不待那大汉一剑落下,夏凝裳的软剑已经在大汉的脖子上横刀而过,身形因着惯力又向前飞了一寸才堪堪稳住。
原本以为的必杀技,夏凝裳并不慌忙回身,只抬头冷眼去瞧了瞧站在外围的那个娇小男子。
凤阑珊的阴鸷眸光对上夏凝裳那清澈晶莹却泛着冷意的寒光,抿嘴哼哼冷笑。“小心你的人质。”
话音落地,传来夏松源一声凄惨的呼痛之声,夏凝裳骇然地转眸,只见大汉提着大刀直接砍在了夏松源的后背上。
夏凝裳又惊又骇,此时才知夏松源的那句“不似活人”并非危言耸听,试问哪个活人被割了喉却还能生龙活虎走上数十步去砍人?
好在夏松源机巧灵敏了些,见着大汉并未倒地便回身又往后跑了数步,奈何身弱体乏,还是没能跑过大刀砍落的速度,但因着距离稍远了些,后背之上看着伤势严重,实则只是划破了一层皮。
夏凝裳回身扑了上去,将夏松源从大汉手中夺了过来,招招致命的攻向了活死人,可不管她使劲什么办法,那大汉始终不倒,不知疼痛为何物,不知惧怕为何物,不知死亡……为何物。
此时,一众虎狼们与一众“不似活人”的大汉拼斗了许久,却是奈何不得。自己身上倒是伤痕累累,可是那些个活死人却是不知疼痛,只知道死命的攻击。大伙渐渐有些体力匮乏了下来。
夏萌萌被紫蔷抱在怀中,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脸上也因着紫蔷在拼斗中受伤而染了血迹,一双大眼骇然地睁着,口中喊着,“哥哥,哥哥……”
夏松源很想爬过去,安慰一番夏萌萌,可惜身前不知堵了多少个大汉,他自己又身中一刀,背上火辣辣的疼,气力早已在方才用尽,此时瘫在地上正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
“大小姐,你快跑吧,别管我们了。你们打不过这些人的。”夏松源几乎已经绝望了,他们本就没想着能够捡回一条命去,又何必拖累了大小姐。
像是为了验证夏松源的话,四周陡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原来是有几个虎狼体力不济,身形稍顿便被一刀砍成了两半。
刺目的鲜血流了一地,让人作呕的内脏喷得四飞五散,被砍成了两半的那些个虎狼还在抽搐着手脚……
“呕……”夏凝裳看得胃里一阵翻腾。
“好,好,干得不错。今夜让本公子开心了,晚上给你们吃几块新鲜人肉。”凤阑珊却是看得双目闪闪发光,那四分五裂的内脏在她的眼里却像是遍地的鲜花,耀眼极了,她居然还激动得在一旁上蹿下跳。
夏凝裳看着那上蹿下跳的娇小男人,犹如看着一只恶心的猴子,胸腔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猛烈起伏,一双黝黑的眸子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砰”的一声,将那不似活人的壮汉踢飞了出去,夏凝裳提着夏松源便于紫蔷少荷等余下的一众虎狼们围在了一处,背靠着背,将六个夏氏旁支团团围了起来。
“夏凝裳,继续呀!我就爱看蚂蚱蹦跶,你越是蹦跶我越是开心……”凤阑珊疯狂大笑,笑声里溢满了戏虐与血腥的疯狂。
夏凝裳的眸子暗了暗,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和县郡的凶险程度。今日,也不知能否活着看到明日的旭日东升了。
“凝裳小姐,我们来救你!”
正当夏凝裳的一颗心已经坠入谷底之时,忽的听道一声厉喝,紧接着便是呼呼几道划破空气的声音。
夏凝裳拧眉,夜色里,突然从平顶山翻出数十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