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陆管事精神满满。”家丁摇摇头,再次躬身后,先行离去了。
听到陆辞无恙,陆景行便放心了。阔袖从琴弦上缓缓拂过,他望了眼消失在门口的人,随后从容地起身离开了窗下,简单地一番整理后,走出了书房。
当陆景行来到厅堂时,里面的三人正相谈甚欢,他一脸沉静,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陆辞打眼便看到了门口那抹披着淡淡夕阳余晖的身影缓步而来,立马起身迎了过去:“府主。”
“嗯,耽搁了这样久才回来,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何事?”陆景行点头,还未来得及关注两位客人,倒是先问起了陆辞晚归的原因,生怕他在路上遭遇到了意外,毕竟命陆辞回府的消息已传出去很久了,却今日才归。
钟离沐与延陵楦这时也纷纷起了身,陆辞指着两人对陆景行解释道:“府主,这两位公子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相遇的,当时两位公子遭遇歹人围杀。”
“这一路上时常听恩公提起公子,此时一见,果真是气韵不凡。在下这厢有礼了。”钟离沐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与延陵楦一同展袖躬身行了个礼。
末了,延陵楦不禁睁着清亮的眸子将眼前这清冷俊逸的身影略略打量了一番,刚刚的琴曲便是此人所弹?倒真是闻琴声如见真人,人与琴音相符。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意外,不曾想此人会如此年纪轻轻,不仅已是一府之主,而且已在江湖威名远扬。
这一路上,延陵楦他们听到不少关于陆景行的言论,当然这不仅仅是陆辞提起的,起初延陵楦还以为陆府之主是一位年长之人。可如今一见,此人年岁竟还不及他。
三人相对而站,陆景行拱了拱手作为回礼,清冷中表现得倒也很随和:“在下陆景行,两位公子不必多礼。”
垂下手去,陆景行也不禁淡淡地将眼前两人打量了一下,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延陵楦俊美容颜上的那双澄澈的眼,这双眸子不含一点杂质,他人似乎一眼便可看到此人那明净的内心。
“黎公子,延公子,请坐。”三人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介绍,随后陆景行摊开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并向主坐走去。
两人相继掀衣落了坐,钟离沐看了眼陆辞,清秀而略显病态的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和颜地笑了笑,对着主坐开口道:“此次我二人能够在围剿中脱险,全仰仗这位恩公的鼎力相助,对于陆府的大恩,我们感激不尽。”
“公子严重了,小事而已。”陆景行神情自若,话音平和,随后望向陆辞,“可知是何人所为?”
自从重创飞彻崖后,江湖上基本已恢复平静,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门派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行事。而且,这次的大战对各个门派的冲击都不小,都在忙着处理各自门派内部的事,休养生息,应该无暇在外作恶。
因此陆景行心中多少有些疑虑,担忧飞彻崖的势力依旧不可小觑,如今是卷土重来。不过也不乏另一种可能,刺杀之人乃是这两人的仇家。
“刺杀地点发生在桂林郡边界,那些人身份不明,并且都是死士。但我敢肯定,绝非飞彻崖的人。当时两位公子已重伤昏迷,危在旦夕,我便只能自作主张带着二位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行程,因此回来得晚了些。”陆辞说着,顺势拿起一个青梨咬了一口。
陆景行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情不自禁响起了家丁调侃陆辞的那句话,听陆辞这样一说,还真是捡来的,而非人家自愿。不过就算是陆景行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恐怕也会做出与陆辞相同的举动来。
陆辞啃了一口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望向陆景行:“哦,对了,府主,南涴国朝廷似乎要大举发兵攻打飞彻崖,告示都已发出。天坑附近的事已被朝廷得知,南涴国国君大怒,孔伯炤这个罪魁祸首最终还是被揪了出来。”
陆景行颔首,略略一番思忖,淡淡地开口道:“明面上看这是好事,飞彻崖一日不除,江湖便难以安宁。不过只怕不止是针对飞彻崖,这次参与的门派众多,想必其他一些处在南涴国的门派也会受到牵连,攻打飞彻崖只是一个开始,给一个警醒而已。”
“实不相瞒,此次我们二人便正是要前往飞彻崖,奈何还未进入桂林郡便出了这等变故,如今伤势未愈,不得不延迟了。”钟离沐在听到飞彻崖时,神情立刻就变了,眼底满是无奈与神伤,五指不经意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