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瑞沉思了片刻,而后,从颈上解下当初红衣哥哥送他的红玉,递到李元厚的眼前。“阿草,你可识得此物?”
李元厚细细看了那红玉一刻,摇了摇头:“老奴并不识得此物!但瞧这红玉中隐隐透着荧荧辉光,想来,定然不是凡品!”
抬起头,问:“牙君是从何处得来的?”
华锦瑞一边俯身从那镶金梨花木柜中取出一个木匣子,一边说道:“十几年前,我偷溜出华言城,阿草可还记得?”
李元厚点了点头,没好气的道:“当然记得!那一次牙君出走,闹得整个华言城鸡飞狗跳得!那些个小崽子们都各个吓得脸色铁青。若您真有个什么好歹的,他们的小命儿可就都没了!好在,您自个儿回来了!”
华锦瑞摇了摇,“阿草有所不知!其实,当时并不是我自个儿回来的!”
说着,他打开了手上的木匣子,取出里面的一副丹青,缓缓展开!
“那一年我出宫时,恰逢京都红鬼闹人,路上……”说到此处,他隐去了在隆中阁府上见到的事,指了指画上的红衣男子,只道:“我便遇到了这位哥哥!”
又低头瞧了一眼手上的红玉。“这红玉也是他赠予我的!临别之时,他还道:若遇到危难时,可去冥渊陵寻他!”
此时,李元厚正目不转睛的瞧着丹青中的那人,脸色陡然巨变。
华锦瑞抬起头,正瞧见他此时的模样,急忙问道:“阿草可是识得此人?他究竟是谁?”
闻言,李元厚连忙收敛心神,摇头道:“不!我不知他是谁!”
华锦瑞却是一脸笃定的道:“阿草分明知道他是谁,因何不相告?而且,你既已明白朝中此时局面对本君不利,而他又有那飞天遁地之功,若此时能有他相助,那对我们岂不大有益处!”
李元厚突然沉了脸色,神情严厉的说道:“老奴奉劝牙君,莫要动了与他联盟之事。若要解决此种困局,并不在朝夕之间,需得仔细斟酌见机行事方可!切勿操之过急!不然,恐有困兽之险!”
随即,俯身抱拳道:“老奴这便去处理牙君交代之事,便先告退了!”
说罢,便疾步离开了乾圣殿。
华锦瑞望着李元厚那疾步而行的背影,不甘心的大声道:“阿草……你因何不把话说明白?”
然,李元厚却如未听到一般,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殿内沉寂了片刻。
华锦瑞低声呢喃:“阿草如此闪烁其词,定是有内情!我一定要探寻个究竟才是!”
后又想:“阿草虽说不急,但方外势力已然介入五州境内,有些事便已迫在眉睫。若我此时还坐以待毙,便真的只能任人鱼肉了!”
思及此,他便有了寻找冥渊陵的念头。
……
翌日。
华锦瑞换了常服,只身出了华言城,入了京都,趁着城门未关,又出了京都城。
这是他头一遭离家这么远,又是孤身一人,不禁想到儿时偷跑出华言城的那一次。
暗暗苦笑摇头:“没成想,两次出宫,竟都与哥哥有关。可不知这一次,能否如愿见到哥哥?”
离开京都时,天色已见晚。后又走了些路,原本暗沉的天色已然不见五指,见前头有一客栈,便决定先住上一晚,想着等明日一早天色大亮时,再去寻找冥渊陵所在。
他疾步走到那客栈门前,还未入内,便听得里面嘈杂声一片。
推开门一看,里头竟有二三十个提枪带刀的壮汉。
华锦瑞为之一愣,里面一众人也是一愣。
店小二见来人穿着光鲜,便赶紧上前打着招呼。“这位公子,可是要住店?打算住上几日呀?”
华锦瑞缓了神,点头道:“给我一间上房,先住一晚!”
店小二笑着道:“得嘞!公子您这边请!”随即,将他引领至二楼。
华锦瑞往楼上走时,回头扫了一眼楼下一众人,却见这些人也正瞪眼睛瞧他,便赶紧转过头,笔直着身子向楼上走去。
入了客房,便问那店小二。“外头的那些个,都是什么人啊?怎得,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那店小二垂头贴近他耳边,低语道:“公子小着点儿声,切莫让外头的给听了去。那都是各地的匪首,今日午时便入了小店,说是要去找什么大魔窟,扬言要把那魔窟里吃人的红鬼都给杀尽了。不若,待到来年冬至,变又要有人被生吃了去。”
“红鬼?”华锦瑞心中一顿,又问:“他们可说那魔窟在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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