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一］

    那天，因为参军的事，林海要去乡镇府打证明，他拉着我和他去乡下赶集玩，我不想和他一起去政府院子里，所以我告诉他我去网吧上网等他，让他忙完了回来找我。

    我刚接触网络不久，我虽然对电脑硬件算是了解，可我们在学校学的都是单机没有网络的，所以也没有QQ这个软件。

    前几天另一个朋友给了我一个QQ，我想应该取个好听点的网名，想了好几天终于定了下来，我把以前他的［追风少年］改成了［疼你一辈子］。然后再去千千静听里找自己喜欢听的歌，然后再开始逐个无聊的发“你好！”，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友在QQ里。

    突然有条信息问我是谁，对方的网名叫［卖火柴的小女孩］，我记得我没有给过这个ID发过信息。查了一下聊天记录，确实是她先发过来的。

    “程墨。”我把我的名字回了过去。

    很快她便回过来说不认识我，我告诉她我才学的上网，我也肯定不认识她，我QQ是朋友给的，她问我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把我朋友名字告诉她以后小女孩还是表示不认识。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给她回信息过去，另外那些我发过去了的“你好！”也陆续地给我回了信息过来，我忙着找可回的信息，而且我打字速度很慢。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女孩又主动给我发信息过来。

    “我才学的上网，打字慢，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我朋友的吗？”既然不认识，那就没有什么聊的。

    “你来找我玩我们不就认识了吗？我在忆柔网吧。”女孩给我回信息说。

    我想起来了，我朋友经常去忆柔上网，他肯定是在忆柔加的女孩。但女孩的主动让我有点奇怪，还有主动约男孩子见面的女孩？

    “我跟我朋友现在在乡下，呆会才能去县城。”我回信息说。

    “好，我就在三号机，你们一进门就看到我了，我等你们。”女孩回的倒是爽快。

    这时林海已经打好了证明进来了，我们急着往县城征兵办赶，我也就没有再给小女孩回信息。

    到了县城忙完后我才想起忆柔的那个女孩来，我们便开始网忆柔走。没走进门我们就看到三号机上确实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我才想起刚才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名字，总不至于进去打招呼问她是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况且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不定已经换成另一个小女孩了。而且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网友，难免有点害羞，所以最后决定去别的网吧上网。

    卖火柴的小女孩还在，我给她发信息说我们已经到了县城，可是我们找不到忆柔网吧。

    “你在什么网吧我过去找你，我要下了。”她回信息说。

    我把我们网吧名以及机了号回了过去，其实离忆柔只隔着一条巷子。

    “好，我就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她的QQ头像变成了灰色。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主动的女孩子？吓的我只好把自己的坐位和林海对换过来，让他充当程墨这个角色。他平时很幽默风趣，而我有点内向。

    “喂，你就是程墨吗？”很快，一个小女孩从网吧门口直径向我们走来，然后拍着林海的肩膀问，一点没有一个女孩的腼腆和矜持样，像是见到老熟人一样。

    我扫了她一眼，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蛋略胖，身材也略胖，嘴角上有颗痣是你记住她的最好方法。

    “你说的忆柔网吧在哪里啊？我们找不到只好来这里让你过来找我们玩了。”林海假装找不到，假装他就是程墨。

    “你们往后面再走一点就到了，你不是说你和你朋友一起下来的吗？你朋友呢？”小女孩问。

    我朋友笑着指了指我，我只好会意的微笑一下，算是和她打招呼了。

    “看到本姑娘过来了也不主动打声招呼，你这人可真是清高。”小女孩倒是快人快语，还没等我开口就先说我。

    “坐下来上会网啊！”我只好随便说了一句。

    “不坐了，我从中午等你们两个一直等到现在，谁知道你们两个这么晚才下来，我和我朋友有点事先走了，呆会我再回来找你们。”说完小女孩便转身走了。我顺着门看去，见到站在网吧门口等她的另一个女儿，或者不止，我没看清楚。

    来打声招呼就走，叫坐也不坐，大概是看不上我们的林海，所以我们也没有谈论这话题，也不相信她还会回来。

    小女孩走后我们二人还在上网，因为刚来，怎么也要坐一个小时才划算，坐满一个小时吃饭了再回去。我和林海都是才学的上网，他比我还菜，很多东西跟本弄不明白。两个人便一起研究怎么申请电子邮电，因为我们都想成为郑智化歌迷联盟的注册会员，但必须要先有个电子邮电。

    “嗨，你俩个在研究什么呢？我站在后面那么久了都不知道。”小女孩突然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她是什么时候怎么走到我们身后的我们两个人全然不知。

    小女孩为什么不拍林海的肩膀而是拍我的？我虽然是程墨，但在她那里林海才是。只是因为我比较靠近门口一些吗？太活泼了，我不习惯。

    “你朋友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没有看到刚才和她一起的那女孩子，我随便问了一句。

    “你说龙霞啊，和男朋友私奔了”。

    这时刚好我的另一边正好还有台机子是空的，小女孩边说边坐了下来。

    “喂，你的烟呢？把你的烟拿出来给我抽一支。”小女孩在启动电脑的时候突然问我。

    我傻了，她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竟然抽烟？那么小的男孩都不抽烟的。

    “我不抽烟，你自己找他要。”我指向林海，毕竟林海才应该是她网友，也确实林海才有烟。

    “哦，没有就算了。”小女孩也没跨过我去找林海要。

    看到这情况我还是去帮她问林海，林海说他也没了。我知道他还有，也许烟差的原因他不想拿出手。我只好去网吧外面拿了一包香烟和一个火机放到小女孩桌上，算是别人向我发出请求时我能帮上忙的时候做的回应。

    我看到我起身出去的时候小女孩是看着我的，我回来时她也看着我。眼神里大概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走，也不知道我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小女孩只拿了一支，然后又放回我的桌子上，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拿去抽把，给你买的。”

    “真的啊，那太谢谢你了！”又是一个谢谢后，她便把香烟收进了自己上衣口袋里。

    我跟林海说下了，饿了去吃饭。林海还想坐一会但让我直接把他电脑关了。我去结账让他礼貌性的去问小女孩和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去。

    “你们两个还没吃饭你们去吃吧，我吃过了，刚才龙霞男朋友请客，所以我不好意思叫你们一起去，我就在这里上网等我朋友过来。”小女孩回也不回的回答说。

    听说她朋友要过来我们没有再多叫她。只是结帐时去给她预付了十元网费，这样我已经完全对得起她过来找我们玩了。

    “你怎么了，我聊的好好的干嘛要下。”一走出门口林海就在那里问，他语气有点舍不得。

    “没意思就下咯。”

    “她要是梅梅你就有意思！”林海好像看出我对女孩有些反感，便有意无意的说。

    “你觉得她有多大了嘛？”我问。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就是胸确实很大。”

    “你见过那么小的小女孩就抽烟的吗？”

    “见过啊，她不就是吗？”

    “你觉得很好笑吗？”我讨厌林海这种不幽默他却认为是幽默的话。

    “人家抽烟又没碍着你，只有你会那么听梅子的话。”

    “你不说梅子你会死。”

    “我说的难道不是吗？她不让你抽烟你不抽了，她不让你去参军你不去了。她要是知道你学上网不让你上网了你也会听她的吧。”

    我不想再和他斗嘴，加快脚步走了。

    “嗨，刚才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没问，QQ不是一直开在你那边的吗？你要是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自己回去问。”

    “我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我也不像你那么反感人家。你就那个脾气，人家都来找我们玩了你也不问一下她叫什么名字，下次见面怎么打招呼啊。她一点也不像你闷骚型的，挺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子，要不她怎么会自己来找我们呢？我们就这样走了你说她会不会不高兴？你刚才的脸色会把人家小女孩吓到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她不是说了等她朋友的吗？她网上那么多网友聊天都聊不过来。你没看到刚才你叫她吃饭的时候她看都没有回头看我们一眼吗？”

    对于人情，我觉得我是已经做的到位了。虽然我对那女孩子有点反感，但她的需求我还是满足了的，我是没有想要和她有什么下次的。看到她抽烟我连和她做朋友的兴趣都没有了。

    两天后。

    我和林海从征兵办出来时天空竟然漂起了毛毛雨，我本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的，可林海却一路向前狂奔了，我也只好跑去追他，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他征兵落选了。

    没伞的孩子只有在雨中努力奔跑。

    突然我听到有个人叫了我一声，便紧急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我背后猛烈而又温柔的撞击感和一个女生啊的一声惨叫声。

    我回头一看竟是前天上网过来找我们玩的那个小姑娘，而且她的目光现在离我很近，我转头的瞬间我们的嘴唇也很近。然后她惊慌失措本能的退了一大步。

    她看到是我，表情由愤怒一下变成了惊喜，脸也突然红了起来，我知道，我把她撞疼了，虽然是她撞的我，我是感觉温柔的，但我相信她是疼的，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胸刚才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在她本能的抬头时头躲过了一劫，胸就惨了，像林海说的那样，她的胸很大，虽然穿了很多，但还是明显的能看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跟本就不知道她和她朋友也在后面跑着，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她不会第一反应是愤怒，或许只是因为是我她才没有破口大骂。

    把我叫停的人林海也认识，我这边发生了突发事故所以他去和那人说话。

    “和我们一起上网去。”女孩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旁边叫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欢喜，她已经的责怪我了，似乎她已经忘记了天在下着雨，她的脸上是阳光的。

    我告诉她我等我朋友一起，让她们先走。她朋友揪着她耳朵把她拉走了，可她依然回过头来跟我说呆会一定要去，她在网吧等我们，答应了她的话一定要算话。

    “你个死花痴，小心人家把你……”我隐约听见她朋友那么骂她。

    林海聊完后我本打算和他一起回家的。“你刚才不是答应人家了的吗？走，上会网去。”

    看来林海对那小女孩有点意思，我便和他往网吧走。“阿莲知道不打断你的腿！”我提醒他。

    “你啊你，除了梅子你就看谁都不入眼了吗？”我倒又反被我朋友说了一顿。

    我们到了忆柔却没有看到刚才那两个小女孩在，上网问，她说她去上次见我们的那网吧去了。

    “我们呆会就过去，你朋友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他今天撞的我很痛，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小女孩给我发信息说，当然，我知道她以为是发给林海的。这就是她说的要我们一定要去上网？我越来越反感她了。

    但我知道我确实把她撞疼了。我问林海林海说我出钱他就继续扮演程墨。

    “好。”我回。

    饭桌上两个女孩有说有笑，我确定她们就是到处骗吃混喝的两个野丫头。所以我不愿意搭理她们，保持着我的高冷姿态。

    看我不说话小女孩把一片鸡肉放进我碗里。“喂，你怎么那么内向啊，一句话也不说？还是觉得我不好看所以不想理我？其实你只要好好看一下我我觉得其实我还是挺好看的。”

    我把鸡肉放林海碗里，告诉她我不吃鸡肉。

    “真没劲，谢谢都不说声，难道你不应该要真诚的向我道个歉的吗？”她语气里有些生气，但我知道她那是装的。

    “对不起，我不吃腥味重的东西的。”

    “你别理他，你伺候不好他的，他挑食的很。”林海替我解释。

    “挑食？那他挑女朋友是不是也很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问他。”

    “喂，你鸡肉都不吃你女朋友要吃鸡腿你会给她吃吗？将来你老婆生小孩你不会鸡肉都不给她吃吧？”小女孩调侃似的问我。

    我自己不吃，可我并没有因此也不允许别人也不吃。但我没有解释，我依然沉默。她这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很不愿意理她。

    “你个死花痴，人家给不给女朋友吃鸡肉管你什么事？人家老婆生孩子更不管你的事了，又不是要你生你操的哪门子心？你快点吃，我还有急事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犯花痴。”她朋友也看不下去了，又像下午那样揪住她的耳朵。

    两个女孩子对骂打闹起来，我趁机把饭吃完。

    “我还有点急事要先走了，这个黏人的大家伙麻烦你两个帅哥帮我把她送回家去一趟，不要欺负她，别看她胸大，可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可怜的小孩子，她没有安全意识的，脑子全长胸上去了，典型的一个胸大无脑型的傻女孩。”从餐馆出来她朋友跟我们交待。

    “有男朋友了不起啊，滚你的蛋！”小女孩踹了她一脚，没踹到，反而是加快了她朋友离开我们三个人的速度。

    小女孩说她还不想回家要去忆柔上网，我们也只好跟着她一起回到忆柔。

    晚上十点她还没有要回家的迹象，我只好从QQ里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因为我们要走了，我从来没有在外面玩过这么夜，怕梅子知道了说我学坏。

    “不知道。”她的打字回复速度超乎我的想像，我用的可是五笔，看来她是老网虫了。

    “我们要走了，我先送你回家。”我给她回完信息后就把自己QQ关了站起来向她身后走去。

    事先我要林海送她林海死活都不愿意送。可又答应了她朋友，我虽然对她印象不好，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她送回家，毕竟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我们答应了她朋友，这是诚信，说是承诺过别人也行。

    她也确实长着一对很有危险的胸，晚上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现在已经十点了。

    我是军人带大的孩子，纪律和自律性都很强。我要说的是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样我从小就失去了天真。

    “走了，我送你回家。”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一直忙着聊QQ，看到是我叫她先是一脸懵，但马上又像下午我们相撞时那样迅速笑了。我知道她会惊讶，因为她还不知道我才是刚给她QQ发信息的人。

    “好。”然后她信息也不回了直接关QQ站起来。

    走出网吧，小女孩一直在离我身后两步的距离跟着，也不说话。走到一个烧烤摊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有点冷，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好，我要两个鸡腿。”她站到我身边笑着说，我仔细看了她一眼，她几乎矮了我一个头。

    我再一次强调我不吃鸡肉，她是笑着的，我怕她又要刁难我。

    “既然要回去我只是想给弟弟留一个。”

    她的这句话让我对她的印象开始有所好转，觉得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坏的那么彻底，她还能想到弟弟，她最多不过一个16岁的小女孩，能这样心疼人的女孩我只在书上见过，现实里的女孩谁不在这个时间段里自私叛逆。

    我预付款后去前面的小卖部买水，我以为她会站在那里等我，但她跟了过来。“还需要什么或者想买什么留给弟弟的自己去拿，我一起结账。”我说。

    “你能给我再买包烟吗？”小女孩低下了头，像是在向我乞讨。

    最后所有的烧烤都打包，因为她还要留弟弟的，让她们回家吃，我急着要回家。

    走出步行的小巷，到了大街我说坐车回去，我不知道她家有多远，而且有点冷。“要坐车回家那我还要你送我做什么，我自己不会吗？”她一个人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了。

    “你不冷吗？”我追上去竖起自己衣领问。

    “我不冷啊！”看到我追了上去，她围着我在欢跳，就只快乐的小兔子。

    我没有再找话说，我的职责只是把她安全的送到家，我甚至害怕梅子知道这事，虽然我知道林海不会去告状。

    我们从一棵又一棵的绿化树下经过，她的脸庞忽明又忽暗。我知道她一直看着我的脸，或者眼睛！

    “抽支烟就不会觉得冷了。”她大概看到我冷冷的表情，拿出我给她买的香烟，点了一支抽了一口后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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