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五］

p; “长大了肯定比你帅也肯定比你会泡妞。”惠子说。

    刹那间，我突然有种我们这是幸福的三口之家的感觉。只是，我和惠子都太年轻，孩子又太大了。

    我还没碰过女人呢，怎么会有孩子？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想想我自己都脸红了。

    那一个月，林锋也开始跟着我学上网，所以我们三个常在一起呆在忆柔。林锋看到黏着我的惠子说她好好玩。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他可能喜欢惠子，但是他太内向了我不知道惠子喜不喜欢他。

    一个月其实真没有多久，等着等着就到了。

    腊月二十六，我像平常一样在村里和吴江他们几个一起玩。要过年了，村里也热闹了起来，很多在外面漂泊打工的人也都回来了。

    我知道梅子也会在这几天里回来，可是我不能确定是哪天，梅子这几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越来越想她，可是就是越想越不敢打回去，怕梅子还没有回来自己会失望。梅子自己也说了她到家会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

    手机一响我看是梅子家里的座机号，便放下麻将走出娱乐室。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是梅子熟悉快乐的声音。

    “我在寨子上跟几个人玩，你到家了。怎么回来了也不先跟我说一声。”

    “不是跟你说了这两天就回来的吗？早上九点到的家，我就在村头这里下车的，火车挤死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的。所以我回来就小睡了一下，醒了就给你打电话。”梅子像诉苦一样。

    “知道火车挤都不跟我说一下我好去接你。”

    “哎，回来就不用你接我了，愿意的话我去的时候送我去吧。”

    “那现在出去垣城玩吗？”我迫切地想见到她。也不想跟她这样闲泡电话粥。

    “我都才睡醒，饭都还没吃。”梅子没有答应我。

    “下去吃我请你。”

    “要请我明天吧，我妈在给我弄饭呢。”

    “我今天才回来，我都一年没回来了，我爸妈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我呢，我抽不开身，你怎么就那么急着要见我吗？”梅子压低声音往下说。

    “喔。”我有些许失望，但也能理解。

    “要不你来我们家吃饭吧，我请你好了，我妈还在做，等你到了我再吃，你应该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我家吧。”梅子又把声音放到常态。听口气梅子没有瞒着她家人给我打的电话。

    “不来了，等明天我请你吧，大过年的你还让我去你们家蹭饭吃。”我觉得这是梅子开玩笑。

    “大过年的又怎么了嘛，我爸妈又不是不认识你，你都来过了，现在我回来了你来找我玩他们不会说你的。”

    “不去了，好好休息一天吧，明天再说。”我想了一下，知道去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我没有那个胆子当着梅子的面跟她的家里人在一起。

    “你不来你就别指望我今天和你一起出去。”梅子又把声音放低了说，像刚才那样。

    “我去了你今天也一样出不来。”我知道我要是去了不管怎么样虽然至少都能见到梅子，但是梅子回来第一天就让我拐跑了她家里人肯定会明白梅子和我的关系就不止同学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让梅子呆在家里的好，自己再急也不急这一天，反正她现在在家里。

    “你不来算了，我不想理你了，我挂了，吃饭去。”

    “我真的不去了，你今天乖乖地陪家里人老实交待清楚你的事情吧，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伯伯伯母都跟我说很想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多陪陪他们，明天我去接你。”

    我把语气放的很是轻，希望梅子能听懂不是我不想见她，我明白自己还没到梅子一回来就从她家里人身边抢走的地步。正是两个人彼此喜欢，所以我必须搞好她家里人的关系。

    “不跟你说了。”

    梅子只是不说话，但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明天早上我在桥头等你。别像个孩子似的好不好大小姐。”

    “别太早了，我起不来。”梅子大概还是妥协了。

    “九点。”

    “你要我死啊九点，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你就让我睡个饱觉吧。”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那你说吧，你要我几点去接你。”

    “十一点之前不许给我家里打电话，不许吵我。”

    “行嘛，那我十一点就到桥头等你。”

    “你喜欢等就等，不喜欢等就算了。”梅子说完挂了。我也没有生气。

    林锋正和我一起玩，听到我的电话以为是他哥林海的电话回来了。

    但看样子不是，挂了电话林锋叫我一起去垣城玩，梅子要是知道我不光没去见她还跑县城玩去了知道不生气就怪了，所以我也没去。

    最后林海一个人下去上网找他哥了。

    我没地方去只好打了一天的麻将，天快黑的时候林锋才回来。

    “我今天在网吧碰到惠子了，她问我你今天怎么没有下去玩，我猜她是在等你。”林锋走到我后面说。

    “你哥今天有没有上网？”我现在不想和他聊惠子。

    “我哥也在，他也问我你今天怎么没有下去是不是女朋友回来了，你女朋友不是惠子的吗？”林锋说惠子是我女朋友我不奇怪，惠子太黏人了。

    “你哥放假了吗？他今天上网？”看来林海倒是挺关心我的情况的。

    “放了，今天放的，他要我跟你说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话下去和他聊天，他找你有事，他一个人在下面无聊的很。”

    “明天再看吧，看明天有没有空。”我只能这样回答他，还得看明天梅子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去。

    “晓梅回来了是没？她要回来了叫她明天过来和我们一起打麻将来，她才打工回来有钱。让她输点钱给我们花花。”吴江说。

    我起身和林海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当我一个人走到河边桥头时正好是早上十点。我是走过来，所以有些累，所以只好一个人坐在桥头等梅子。梅子昨天说了十一点前不许我打电话骚扰她，我只有乖乖地等到十一点。

    刚才走路的时候没有觉得有多冷，现在停下来了觉得是有点冷的，我开始后悔自己那么早过来。

    看着桥下清澈的流水，想起大伯在世时的模样来，我便去了桥下的河边，一个人走在鹅卵石河床上，靠这样来打发时间，走起来也没有再觉得太冷。

    冬天的河床没有人，没有事也不会有人愿意往下面走，除非是个疯子，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河边一个人晃着，一只螃蟹也没找着。最后我在小时候平时我们一起洗澡的地方坐下来。

    回想起童年时的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认识梅子，我想也许在小时候说不定我们就见过对方了。

    冬天的河水比夏天的清澈很多，能看到更深的河底里的石子，我竟然能听见流水的声音，突然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脚下流水，对面青山，这种清幽在县城里是没有的，这让我又想到在长沙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突然想，梅子要是和我在一起，会不会愿意陪我就这样静静坐着。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一个人在坐着发呆。

    当我反应过来时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我只好跑到桥上，我怕梅子到了没看到我又要生气了，昨天说好十一点的。

    可是，桥那边还是没有人影。路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几乎没有行人。我只好拨通梅子家里的电话，因为现在已经过十一点过了，已经过了梅子禁止我打扰的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起来了。

    接电话的却是梅子母亲。

    “伯母，晓梅起来了吗？”我也没有瞒着，说自己找梅子。我虽然觉得接电话的应该要是梅子才对，因为昨天就说过这个点会给她打电话的。

    “小程是吧。”老人家在那里问。

    “嗯，伯母是我，你们吃饭了没。”

    “吃了，梅子不知道在她房里干嘛，我去给你叫，你等一会啊。”接着听到谢母放下话筒然后叫梅子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早给我打电话。”梅子接电话后说。

    “都十一点了你还说早啊，昨天不是说好我十一点在桥头等你的吗？没想到你还在家。”

    “嘿嘿，你是说十一点在下面等我知道啊，我可没有说我十一点就出去的。是你自己要等的。”梅子在那里笑。

    “是是是，是我自己要等的，我没怪你，那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不？”我不想和她斗嘴，只想梅子快点出来。

    “还不行，你要等得起你就等，你要等不起你上来坐会儿等也行。”梅子说。

    “你还要干嘛呢，你快点行不？”我没有想要去她家的意思。只想梅子能快点下来。

    “你别催，你越催我越慢，你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吧。”

    “好吧，你尽量快点，我在下面等你。”

    “你不上来你就慢慢等吧。”

    “我不上去了，晚上我送你回家好了。”我说，我觉得那样更好一些。

    “随便你，你要我就像现在这样陪你泡电话粥都行。”我只好把电话挂了。

    我第一次知道女孩子换件衣服要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梅子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在哪个路口。我告诉她走小路，没有下雨小路很快就能到。

    梅子从小路下到桥头我才站起来，然后掐了掐自己已经蹲麻了的脚。

    “谢家大小姐真难请。”我一边捶大腿一边说，一下子站起来，觉得更麻了，麻的有点受不了，表情有点变形。

    “其实我还想洗好了衣服再出来的。”梅子笑着说。

    “我可是十点就到这里了的，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不敢给你打，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让我等。”我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我知道梅子是故意在气我。

    “真的啊？你今天十点就来了？你有那么想见我吗？昨天我怎那么叫你你都不来。我怎么觉得你没有那么想见我的呢？”梅子在算昨天的帐。

    我捎过脸，不想看到她那得意的表情。

    “怎么的，那么急着叫我下来就是让我看你这委屈受气了的表情吗？我又没有叫你那么早来，是你自己等不起的。”

    我没有接话，脚还没好，反而更麻了，感觉脚都不是我的了。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回去洗衣服去了，我跟你说我也没有几天可以陪你的，初六就要上班了，我最迟初五就得走。”梅子转身往回走。

    “你没看到我的脚麻了吗？换件衣服换半个多小时。”我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你别跟我叫屈，我没看到，我又不是没叫你上我家里等。”

    “我记得在长沙的时候有人说过包给我了的。”我拿过梅子的包，梅子不说话，把包给了我。

    “想去哪里玩。”我问。

    “你叫我出来的你问我去哪里玩，我现在除了你在家里没朋友了你不是不知道，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随便你，今天陪你玩一天。明天二十八我得去我外婆家，回来后天洗衣服。”

    “那好吧。”说着我走在前面，我也看出来了，不光自己冷，现在梅子也有点冷。

    “去县城里转转吧，总比两个人站这里好。”我停下来等梅子。

    “要去下面玩就在这里等车好了，你走哪里去。”梅子不解。

    “我跟你说了我从十点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看了一天了，每个车都是满的。我怕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下午。我们去我们那边的路口等或许会有车，就十几分钟。两边等快点。我看你也冷，走走也暖和些。”我把梅子拉着走，梅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不情愿。

    “你是真的是十点就到这里等我了？”边走梅子边问。顺手打开我拿的包从里面拿出纸巾给我擦脸。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事。

    “你要是十点就到了的话你看到我爸了没？”

    “没有。”我确实没有看到梅子父亲，我要是看到了不会不叫他的，我觉得这个老人家还不错。

    “那你就是骗我的，你要是十点就到桥头了你就应该看到我爸。羊子是我家的，我爸吃了早餐就把羊赶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十点半左右，你说你十点就到了你怎么会没有看到他？”梅子指着路边的羊说。

    确实路边多了几只山羊，我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你不是不让我那么早吵你睡觉吗？我看时间还早我就一个人去河边坐了一会。”

    梅子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这时我们身后的私家车向我们摁了喇叭，车上有空位两个人上车走了。

    到了县城梅子惟一要求就是要吃锅巴，我给她买了锅巴梅子就没有什么指示了，跟我说我去哪里她跟着走就是。

    “去网吧玩会好吗？网吧里有空调吹，外面冷。”我征求梅子意见，昨天林锋说他哥林海今天上网，我想去看一下。

    “上网我不会，你要去我看着你玩就行。”梅子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我教你。”我实在没有想到这县城里能有什么好玩的，我平时也没有玩，就是新华书店网吧，我知道梅子不喜欢。

    “好吧好吧。”梅子只好应着，但是我听出来梅子没有多大兴趣，跟是跟着我。

    “阿墨，你身边的这位就是上次我给你打电话时候你说你在长沙看的那个朋友？她就是你在长沙的女朋友是不是？”老板看到今天跟着我一起过来的不是林锋，打量了梅子一番后笑着问我。

    “人家在长沙读书，现在是也在长沙工作了，过年了才回来的。”我看着梅子说，我不敢承认梅子是我女朋友，也不敢不承认。我没想到老板娘会问这样一句。

    老板娘客气地叫梅子坐下，梅子没有坐，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看懂她疑惑的是我和老板娘的熟悉程度还是疑惑老板娘说她是我女朋友。我不敢去问梅子疑惑什么，而是叫她坐下。

    “你玩你的，我不会玩，我看你就行了。”梅子没有坐下来，反而是拿走了我手上的包把机子让出来给我，自己站在我身后。

    “你不会管的那么严吧，他要上会网你都不让？”看着梅子的样子，老板娘开玩笑说。

    “我没有不让他上网，我不会上网，是他非要拉我过来的。”梅子边吃锅巴边回答说，也没有生气。

    我刚才还怕梅子一口回绝说自己不是我女朋友，现在这样子她大概也是默认了。

    “你不会让他教你，他是电脑高手，你不是在长沙吗，以后你们也好联系。”老板娘好像很喜欢梅子，一直找话和她说。只是梅子没有往下再说话，一直站在我身后。最后，老板娘只好找个凳子给梅子让她在我的身边坐下。

    我一开QQ就看到林海在线上，没等我先给他发信息林海就先发信息过来了。

    “今天怎么不打麻将有空下来上网了，你家的梅梅呢？她还没有回来吗？”

    “回来了，昨天回来的，现在和我一起的。”我回过去说。我不敢太在意林海的小病句，只好中规中矩地假装没看到。

    “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梅子问。

    “林海啊，在长沙的时候你不是还一直担心我下去找他的吗？”

    “她现在在你身边吗？那你帮我问一下她明年肯不肯让你下来和我一起。”林海也发过来消息来了。

    我只是收了信息，没有回过去，看着梅子，梅子也是看着信息的，这个问题，答案只能找梅子。

    “他现在还在广东吗，我和他说几句话，你教我怎么玩。”梅子竟然突然起了兴趣，我只好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在她旁边坐下来。

    梅子真的是什么都不会，我只好一点点地教她，还好她基础很好，很快就学会了。

    “亏你还是个中专生，电脑都不会，你们的课程里没有电子计算机吗？怎么我们的都有。”看到梅子笨手笨脚的在操作我实在忍不住说她两句。

    “嘻嘻，有是有，不过那个时候忙着学数钱去了，没有认真学过电脑。”梅子笑着回答。

    “给林海回信息，他还在等你回信息呢。”我想知道梅子是什么想法。

    “我跟他聊天你看什么，你自己玩你的去，我不会打字了叫你，不许看我和他说的什么。”

    梅子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她不是要和林海聊下不下去的问题，她这是要查我的小底。我没有管她。自己就在旁边的机子坐了下来，也不去看她聊的什么。QQ是梅子用着的，我只好看看书，不敢玩游戏。

    我看书看的正好入神，突然身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一下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