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孟珞晚间回府,照旧一回去就直奔自己住的小跨院。谁知一进屋,就看见怀王满面铁青坐在他房里。他心中一跳,忙上前行礼道:“儿子不知父亲到来,未能在此迎候,还望父亲见谅。”
“小子,”怀王抬眼看着他,脸上的肌肉抖了一抖,冷笑道:“为父觉得你一向老实巴交,不会惹事。没想到你倒是个情场高手,比你几个哥哥强多了。”
孟珞心中一跳:“父亲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怀王掂起一张纸,轻飘飘甩到了孟珞面前,孟珞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半阕蝶恋花。他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心里反倒镇定下来。坦然道:“这是儿子所写,只是不知父亲为何要从儿子枕下翻出来?”
“你的意思是老子不该翻你的枕头了?”怀王冷笑着看着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一张破纸你还嫌老子看?你不会以为这府里没人管你,老子就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十几天没在府里出现,一回来就少魂失魄,在府里一刻都待不住,你真以为没有一个人知道?上夜的说这两天每每夜半惊醒,听到你房里一片淫靡之声!你以为就没人告到老子这儿来?说!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谁?”
“请父亲不要这么说她!”孟珞低着头,压抑着胸腔中的怒气。
“吆!你还挺会护着她!老子就说她了,你要怎么样?好人家的女儿,恐怕做不出月黑风高夜私会情郎这样的事情吧?一个三更半夜主动送上门来张开腿让你搞的女子,不是婊子是什么?这种不贞不洁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子,你还当个宝贝不让人说了?你不会是做了剩王八,自己还不知道吧?”
“父亲!”孟珞再也按捺不住,握着拳低吼道:“父亲什么都不知道,怎可这样肆意诋毁他人?儿子是她的第一个男子,也会是最后一个!何来不贞不洁之说?至于我们未曾婚娶便私定终身,其中自有内情!”
“好!好!好!果然是色字当头,鬼迷心窍!再任由你这么沉迷下去,他日你就该辱没先人,令家族蒙羞了!小子,为父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那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是谁?!”
孟珞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啪”的一声,他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紧接着“啪啪”又是两鞭。夏日衣衫薄,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孟珞的耳后也肿起了血痕,他一双眼睛依旧清亮地直视着怀王,不言一声。
“臭小子,你以为老子当真不知道那臭婊子是谁?”怀王冷笑着盯视着孟珞:“老夫要你说,不过看在你死去的亲娘份儿上给你个机会!你这些天整天没事儿就在那个天机堂指挥同知的府门前转悠,你真当老子不知道?我原本觉得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碰两个跟头自然就好了,因此不曾管你!没想到你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倒是有点手段,竟然真的把那臭娘儿们哄上床去了!听说那娘儿们手段高强,貌美如花,怎么着?你是不是在床上把她伺候舒服了?要不她怎么会看上你?”
“请父亲不要再这么说她!”孟珞双拳紧握,怒气几乎要顶出胸腔。“父亲再怎么说儿子,儿子都认了!可是她秉性单纯善良,绝无父亲说的那么不堪!她是儿子毕生心爱之人,若是父亲还愿意给儿子留点颜面,就不要这样肆意侮辱于她!”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一个身世来历成迷的江湖女子,一个人能放倒一整个江湖帮派,你居然说她单纯善良!”怀王气得拿着鞭子的手一扬:“老子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忤逆之子!”
孟珞身子轻轻一晃,怀王的一鞭子抽空,打在了门框上。怀王气不打一处来;“小子,你居然敢躲!”
“父亲,”孟珞目光幽深,直视着怀王:“儿子受父亲三鞭,是因为儿子终究是父亲的儿子。但若是父亲觉得因为儿子是父亲所生,就能轻易取儿子性命,请恕儿子不敢苟同!”
“好小子!果然是翅膀硬了,又受了婊子蛊惑,居然六亲不认!你既如此忤逆不孝,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躲得快,还是老子的鞭子快!”怀王说着一挥手,鞭声雷动。他使得一手好鞭西楚闻名,一鞭下去轻则伤损重则皮开肉绽。此刻他动了真怒,鞭子抽得毫不留情。孟珞脚步轻滑,四处躲避。他一鞭过去,孟珞几乎平移着一闪身,这一鞭子抽在了窗框上,整个窗框都被掀了下来,顿时尘土飞扬。怀王是战场杀伐之人,在习武上有多年的心得。此刻孟珞一动身,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孟珞功夫有了很大的长进,旋转腾挪之间不仅脚步变得轻灵飘逸,且常有出其不意之举。他顿时又惊又怒,又是唰唰几鞭,直追着孟珞到了屋外。孟珞虽不还击,却动如脱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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