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木屐跑不快,还吵,我干脆脱了,光脚丫跑在回廊上。
脑袋里高速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地板确实没其他东西,厨房好像也没异样,不过里面太黑,看不清楚。对了,春姨这么晚了在厨房干嘛?
我自我安慰着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别大惊小怪,但心里就是有点慌。
远看到厨房,灯火通明。
刚才明明已经灭了灯的,我摔一跤后,厨房就有人干活了?
我在厨房门口顿住了脚步。
地上,红色的一滩液体,浓浓稠稠的,正慢慢向外蔓延开。
空气中还残留着桐油的气味,但我清楚闻到,这红色的液体,一股血腥味。
突然,地上出现一个影子,有人要从厨房走出来!从影子看到,这人手上还拿着一把尖刀。
人影越走越近,快要步出门口。我心也提到嗓门眼上。拿起手上的木屐,等下是先砸脸还是先把那尖刀打掉?
啊!!那家伙要出来啦!!
我不管死活,手里挽着两个木屐闭上眼就抡过去!!
“作甚?”
我定睛一看,是春姨。而我挥起木屐的手正被她牢牢攥在手里。
“哎呦,这小姑娘,木屐不穿攥手里闹着玩呀?”
“春姨,是你啊?”我稍松了口气。我的手被她松开后,上有一层黏糊糊的,像是油的东西。“这地上,是血么?”
“是啊。”
唔?她的态度轻松得有点出乎我意料。
“是鸡血。一下没拿住,这畜生跑了几步,溅得到处都是。刚才还打翻了蜡烛,乌灯瞎火的就摔了你一屁股。”她边说边清洗地板。
我望向厨房里面,地上躺着一只放了血没拔毛的鸡,水池上还放着两只拔了毛的光鸡。厨房的地板、墙上还溅到一滴滴血。我问春姨,“这么晚了你杀鸡啊?”
“都忙活快一个时辰了。这鸡啊,得在药材里泡一晚上,明儿炖那药膳鸡汤那才叫香的呀。”说罢,她一盆子水泼到地上,血迹全被冲开了。
然后她从厨房门口拿出我的鞋,“呐,冲干净了。”
然后,我带着满腹疑惑离开厨房,回到四人寝室大通铺。
楚珺玥没住回她以前的房间,而是住到这员工宿舍来。她说她14岁就是庄里的奴仆,理应跟下人一同起居。
呵,早上怼那田老头时她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她是怕言晨风哪天兽性大发摸进她房间,所以她才往人多的地方挤。
这大女主怎么就那么犟呢?你从了那言绿茶,跟他滚到一块那我不就完成任务咯?说不定这样我就可以回21世纪呢?
那我要不要考虑给他们俩下点药,这种言情文不是很流行那种下药的剧情么,嘿嘿……
楚珺玥刚洗漱完回来,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套了她几句,才知道她居然到后山练功了。
庄子里仆人是三班倒工作制,她值班到辛时即下午五点结束,然后会有人来接班。
然而却碰上那来噌饭的顾芷茵。那女人趁言晨风不在就使劲刁难她,让她憋了一肚子气,就奔到后山练功劈树去。
难怪啊,刚才雷雨大作就因为她!
“要不我给你报仇吧,”我对楚珺玥说,“趁她上茅房的时候咱丢几个窜天猴进去。”
“窜天猴?”
“跟鞭炮差不多,啾……嘭,屎都给她炸出来。”
“噗……”
楚珺玥被我逗笑了,这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赏心悦目。
呀,从今往后,我就跟她睡一块了,想想都鸡冻,木哈哈哈哈……
“姑娘家家的,别把这污秽之物挂嘴边。”
说话的是我们的室友,在西北边院子做事的绣线姐姐。
“你们谁见过桔梗啊?”后面进来的是丁香,她跟绣线洗嗽完毕回来。“刚西院的芍药姐姐问呐。她们一个寝室的,这么晚了还没见着人回去。”
我心里一个咯噔,“我在兰埔见她灭灯,后来她顺着回廊去了。”
回廊?顺着回廊往东,便是厨房了。
不知怎滴,我眼皮狠狠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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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预感这东西,真的不得不信,尤其是不好的预感。
我们再见到桔梗的时候,她已经凉了,在西翼兰埔的老榕树下。
她侧着头趴在血泊中,整个人血淋淋的,眼睛还惊恐的睁着,左边嘴巴向耳根处被撕开,从脸到颈脖,一大片的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颈骨露了出来。身上衣服多处被撕扯,每处扯烂的地方下面都是一处见骨烂肉。
整个人,就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山庄的侍卫兵在外围封锁现场。
院落里,好几个山庄本门弟子在现场取证。在尸体旁边,我看到言晨风,苏辛也在,还有另一个穿着本门白纱衣的男子,三人都白布掩面,带着手套在现场做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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