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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看起来级别稍高,苏辛明显是在旁协助,正拿着尺子在量度伤口。这小子似乎哪里都吃得开,大家都喜欢找他干活的。
楚珺玥在回廊外匆匆跑来,想入去现场。
“不要过来。”
言晨风喝止她,他应该不想她看到这些恐怖的景象吧。
我把楚珺玥拉回走廊里,“别进去,会破坏现场的。咱们这里也有事。”
她疑惑看了看我,我撇了撇嘴,看向前面那位,正襟危坐于案前执笔作记的姜延。
我是最后一个见过桔梗的人,所以负责记录口供的姜延首先找我问话。
“后来再没见过她?还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常?”姜延神色凝重的问。我感觉他今天有点古怪,没了平时那种爱刷存在感的轻佻浮躁。
“你抖什么?”
楚珺玥这么一问,我看向他拿笔的手。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握着,但已有几点墨水滴到纸上了。
“今儿深秋了,着了风寒,不碍事。”姜延肥手抹了下额头的汗,转而望问我,“你你你快说,昨晚有没什么异常。”
我把昨晚见到春姨的事说了遍,姜胖子那小眼睛轱辘一转,便吩咐旁边小厮带春姨上来。
我坐到走廊边石墩上,脑袋想起了武寒,还有他那堆大昆虫,以及那翼火,会跟他们有关吗?
现场那边的三个男人似乎看到了端倪。
“如果是野兽的话,”苏辛边记录边说,“这野兽的嘴巴未免小了点了。”
“像是人咬的。”言晨风用树枝挑起桔梗肩膀上黏糊糊的碎布条,“这切口的位置,像不像人的门牙?”
另外两人都凑上前看。
“有门牙却无虎牙痕迹,野兽的可能性不大。”言晨风说,“咬痕在手臂前,凶手从身后咬上来?”
这边楚珺玥也没闲着,她蹲下端详着地面,自言自语说,“这血迹,有点奇怪。”
我也蹲下看。在回廊台阶下方,有一滴飞溅过来的血迹,椭圆形泪滴状,那尾巴拖出比本身还要长的直线,说明血飞溅时速度很快。
“何出此言?”
说话的是那白衣男子,他站起来,解下掩面的白布,衣袂带风的向我们走过来。
呦,又是一位翩翩公子,阴柔魅惑,长身如玉,皮肤白得发亮,还有他一双手,白皙修长如春葱。明明是堂堂男子,却如女子般妩媚,雌雄莫辨,若妖若仙,甚是好看。
嗯,在21世纪,我们一般管这类人叫娘炮。
这男子,苏蜜儿之前也肖想过。他叫贺子杨,是苏辛的二师兄,也是山庄中检部的检验官。
西大陆这里每座山都有山主,管辖山下乃至周边郡邑,相当于一个诸侯国。而作为群山之首奚禄山,有完善的司法体系,司法三部乃检、执、判三部,分管检验、执法、判案。
所以贺子杨就相当于现代检验部门的法医。
“桔梗身材娇小,”楚珺玥说,“若血要溅到两丈以外的这个位置,应该是用刀剑快速割断血管时飞溅过来的。她身上有兵器伤么?”
“珺玥真可谓观察入微,”贺子杨笑得眉眼弯弯的,“还看出来什么?”
楚珺玥刚想说什么,但见不远处言晨风那脸色冷得滴水成冰,她便立刻闭了嘴。
“哦,你还没看过现场,要不,”贺子杨向楚珺钰抬手,“哥哥带你看看。”
“贺子杨!”言晨风低吼一声。
贺子杨撇了撇嘴,一把握住楚珺玥的手,“发现什么记得跟我说呀。”
哎呦,这三人,有事儿呀!我表面很惊讶,内心等吃瓜,嘿嘿……
噼啪——
啊,我坐的石墩炸开了!!我屁股差点多了几个眼。
明白明白,我的任务是扫清男女主滚床单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我立刻上前,一把捉起贺子杨两只手,“贺公子,你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呐,人家好怕怕。”
“咳!”
哎,谁在咳嗽?
突然,我脑海里,竟然响起一声略带愠怒的叹气!奶奶滴,是武寒!
我吓得连忙放开了贺子杨的手。这大魔王,果然是一直在盯着我。
“咦呀……”贺子杨嫌弃地走开。
苏辛走过来,拿起姜延案上的宣纸端详,说,“我觉得,桔梗应该没怎么挣扎过。”
贺子杨顿住了脚步,转身盯着苏辛。此时他神情严肃凝重,薄唇紧闭,跟刚才恍若两人。
“如果她是在这里受伤的话,总有一些向下滴落的血。”苏辛指着宣纸一处,“这里应该会有这种形状的血迹。”
那是姜延毛笔滴下的墨,墨是从正上方滴下,墨迹呈圆形,溅出的线条都向各方向四散,不会集中在一处。
“我看过了尸体周围,全都是飞溅状的,并没这种血迹。”苏辛说。
“所以,”贺子钰嘴角勾出一个邪性的弧度,“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血迹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