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秦婧姝之前,她究竟是谁?
依照楼兰诡术的说法,剧毒淬炼而生者为圣,这个所谓的圣子不可能带有中原的血统,如果苏颜泽所说属实,她的血与圣子同源,那岂非就是说,她也是魔教?
骨语花是魔教的剧毒,在她之前既有圣子,那她身上为何有带了二十八年的剧毒?
她极力稳住了自己的气息,问:“圣子是谁?”
苏颜泽也在考虑,这个消息是他与百晓生的交易,所以他可以说,至于其它,他仍旧说不出口,是因为自己的道义他才叛出了魔教,可他仍没有忘,在那片沙漠之地,他的同胞们过着怎样的生活,所以,他不能说。
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道:“我告诉你这个,是因为这是我与百晓生的交易,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秦落衣十分无语,不懂他的坚持,却敬佩他的人格,这个人很聪明,也很狡猾,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上次在晏家也是,总是挑一些自己必须要知道而对他们却并非是不可泄露的消息来交换,跟这种人打交道,真是累…
于是她瞥了眼百晓生,“你呢,知道我要来,就没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这个消息,还不够惊喜么?”
她又白了眼百晓生,正要念叨这老古板不知轻重,华怀安却终于开口:“有些事,苏公子开不了口,我可以。”
听华怀安这么说,她也再度严肃起来,“那还请前辈指教。”
华怀安先是看了一眼苏颜泽,宽慰道:“这事从我嘴里说出,不算是你的过错。”
“我少时曾与一人交好,将他带回了楼兰,后来,他成了楼兰的驸马,也成了如今魔教为首的祭司。”
祭司…
秦落衣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还有十年后归云宗出现的那个黑袍人,应当就是他们所谓的祭司,他此前想不通,楼兰和魔教都是为了夺取中原的领地,最后又能用什么法子来平分,但若是有一人在二者间都身负重职,在楼兰,他为驸马,在魔教,他为祭司,就能顺理成章的解决这个问题,既是双方合作,那选出来的圣子,也必定能让双方都满意。
她小心观察着低头不语的苏颜泽,试探的问:“既然是双方合作,为了让双方都满意,那圣子,必然是有两方的血脉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苏颜泽的眉头细微的皱了皱。
“其实说实话,那人的心思难测,我也不知圣子究竟是谁…”华怀安轻叹,“但他,似乎很熟悉你,一直觉得你是他培养的棋子。”
这后半句是对着秦落衣说的,她愈发好奇,在她的印象里,对她能用的培养二字的,几乎没有人…除了将自己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李华泉,虽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恩,但即使是李华泉,也没真正教过她什么武功,只是为了让她身子骨好起来,在没有内力的加持下学了一套三才剑法,那是最基础的剑法,谁家的童子都会舞上几招。
“你可有想到什么人?”陆子谦问。
秦落衣摇了摇头,但又想,培养她是为了什么?
在没有遇到李华泉之前,她甚至只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乞丐,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培养的?而且在流浪的那些年,她也未曾得到过别人特殊的施舍,说是培养,岂非太奇怪,就不怕她半路死了?
到现在为止,魔教从她手上夺去的,只有琉璃五剑,那么所谓的栽培就是想得到五行之灵,但是为何那个祭司那么笃定,她一定会选带有五行之灵的这几把剑?
这其中的真相一时间无法窥破,可她确实不是平白选择了这五把剑,甚至每一把,她都是带着目的去找。
师父说,当世剑气繁杂,问她觉得最厉害的是什么,她一开始说是归云宗的宿归云亭,因为那时归云宗还是繁盛之景,可师父摇了摇头,他说,最厉害的,当属五行。
五行相生相克,火可焚尽一切,木又能唤醒生机,土是生命的养料,金是这世间最珍贵之物,而冰与火则是原始最古老的气息,最强之人该配最强的剑气,她听进去了,她又有御剑术,若只配一剑岂不是浪费,少时她就喜张扬,所以最后选了五剑,在十年后便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需要更多的消息来佐证一切,问:“前辈还知道什么?”
华怀安却摇了摇头,“我得知他有这份野心时便离开楼兰来到了中原,我以为没有我的帮助他便无法独自完成这件事,没想他蛰伏数载还是做到了这一步…”
他低下头,声线沉重:“其实,在中原,我见过他一次。”
那个时候华怀安也是初入中原第三年,彼时名声还未大噪,那日他照例在街边摆摊,忽然来了一个带着帏帽的人,冒上垂下的黑纱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华怀安给他把脉,却不想伸出去的手被他反手抓住。
惊吓之余他怒视着这个不速之客,两人盯了许久,直到他从那层黑纱中看出端倪,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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