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自己逃到了中原,他竟也追了过来,他刚想开口,那人却先说了一句,时间太久,他不会经常想起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每每只要想起他说的话,他就毛骨悚然。
他说:“你在中原这么久,是不是如他们一般,也想做从圣?”
华怀安没有回答他,黑纱之下,他好像笑了一下,他又道:“怀安,你是喜欢圣子,还是喜欢从圣?”
他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了人海,只留迷茫的华怀安,此后他没有再出现,可他是来炫耀的,他真的得到了圣子!
后来他游历江湖,也在暗中寻找着五行之灵,他深知魔教和楼兰的坏境,那里不可能有五行之灵,所以那人也一定潜伏在中原寻找,直到多年后秦婧姝出世,那个天生武脉的姑娘凭借她自创的绝学朱颜辞镜打造了一把月引梭,他并未多想,因为那时谢青遥同样取得了至寒之剑琳琅雪,他的心思扑在谢青遥身上,觉得那可能就是魔教看上的五行之灵。
而后来,秦婧姝将明华和琼雪,还有轻痕收入囊中,可这三剑不足以撑起千尸阵,他便没有多想,直到凤囚凰出世,秦婧姝入了从圣,至此,那五剑被誉为琉璃五剑,这其中都沾染了从圣的气息,华怀安明白了一切,为何他盯了谢青遥许久却没什么动静,原来魔教在等秦婧姝!
他们似乎早有所料,知道秦婧姝能入从圣,会带来这世间最强大的五行之灵,他想起多年前那人对自己说的,当时他只听进去了圣子,忽略了从圣,可秦婧姝入从圣的消息传来时,他便感到自己踏入了一场早已被规划好的阴谋,多年前的那句话就是为了混淆自己的视听,他想,秦婧姝会不会是圣子,可她后来又带领了众人抵抗魔教东征,他开始放下心来,当世秦婧姝无人能敌,她既真的是扞卫武林的盟主,便不可能是圣子。
但又过了两年,秦婧姝身死,琉璃五剑散落世间不知去向,魔教的突袭又让武林惨败,他再次怀疑秦婧姝的身份时,齐王却将这个昏迷不醒的人送到了自己面前。
他看见秦婧姝拼死护下的骨语花,也在她体内探到了那累积了十八年的毒,至毒淬炼而生者为圣,秦婧姝既带有毒血出生,那她就该是圣子才对,那为什么魔教要痛下杀手?
他开始看不清那人布的局,也不知秦婧姝在他的棋局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而后他踏上了寻找琉璃五剑的道路,但十年未果,其中又传出尸魁害人的消息,他明白,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得知这个消息,秦落衣一样无措,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同时又有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想法窜上心头,她往好的那面想,也许师父的死不是天命而是他人故意为之,毕竟没有了李华泉的阻拦,她才能出山,才会有琉璃五剑…
可脑海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喊,她不敢听,但内心十分清楚,李华泉的出现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都有个转折,无论是他的出现还是离开,都让自己往他们的棋局里再踏进了一步…
她摇了摇头,心中斥责自己没良心,给了她一条命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有了琴笛笙磬的先例,她也是真的害怕…
在域外之地,偌大的祭坛上,五个青铜器皿对应着五行,其中月引梭已被安置了许久,而今日,终于能再放一把轻痕上去。
祭司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林摧残体内还有一只三尸虫,不会有别人知晓,正道武林也再也没有与之对抗的战力,这只三尸虫,他势在必得,加上镇西侯,他一样胸有成竹,便只剩下连剑都还没找到的凤囚凰。
可凤囚凰,究竟在哪里?
她到底将凤囚凰带去了哪里?
整个中原,他都翻了个底朝天,楼兰也没有凤囚凰的身影,若是藏在魔教的地盘,那更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那这剑,究竟藏在了何处?
“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一旁的宫凌悔有些怨气,“你总是这样,牵扯到秦婧姝就乱了分寸,原本这一遭,还能一举端了归云宗。”
他轻笑,并未有不满,只道:“可看着她失败,确实比直接杀死她有趣多了,不是吗,宫家主?”
宫凌悔冷笑一声,道:“我就怕你是…不舍得杀了…”
祭司驻足在了原地,面具下,没人知道他的神情,直到宫凌悔不知何时走了他才回过神来。
不舍得?
怎么可能…
他心中痴笑,他一定会杀了秦婧姝的,这个变数让他原本必胜的一句参杂了诸多的可能性,这个变数,他一定会除掉的……
他又来到那放置着冰馆的地方,对着里面早已死透了的人,他忽然问:“你将剑藏在了哪里?”
……
无人应答,良久,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对着冰馆中的人,他发出一声长久的叹息,无人时,他声线中这丝不可察觉的悲痛便暴露了出来,“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想用这种方法来阻止我,但你真该睁眼看看,我马上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