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散散心吧!刚才太压抑了,老胳膊老腿松一松也好。沿着走廊,看那尽头,就是挂着杜文茵画像的小屋。秦恂缓缓挪步,站到门外,良久……还是没有进去。多久了?二十五?还是二十六年?她和那个臭脾气的哥哥,都没有再进过这间屋子。她在小屋外倚着门口的圆柱叹气。杜文茵当年,含恨而终。临终前,她和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小恂,劝劝你大哥。去把人找回来,问清楚。言悦不是一个做事没交代的人。言家不缺那点钱。”
她点头了,朝着没合眼的嫂子,郑重地点头。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没能说服倔强的大哥。十年前,人在临江失踪了。一切从此,石沉大海……
她想进去跟嫂子说说话,却没有勇气。倚着圆柱,无人诉说。抬头仰望,今晚天上走云,月亮时隐时现。就好像山里的鸟鸣,时有时无。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上了岁数,生活不如意,只剩叹气。走走停停,一道黑影闪过,险些吓掉她的老命。
“程柏?你走路怎么没声?”
“有声音的,我都走了一个来回了,您没在意!表小姐已经走了,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
“走了?什么意思?去哪里?”
“德国。”
“她?你找司机了吗?”
“二少爷送的,您放心。二少爷吩咐我去四房门廊守着,您要是没什么事……”
“知道了,去吧。”她抬了抬左手,让他离去。
看着程柏踉踉跄跄的身影,她淡淡笑了笑。会是秦弥显吗?这两个孩子的脾气有相似的地方,大事都藏在肚子里,不显山不露水。如果是真的,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奇怪。但……程柏也是上了年纪,在前面算是跑着,却很慢。她不自觉地跟在他后面,不用跑,也没被甩开。秦弥显嘱咐他到四房去,看来……
眼看着他进了院子,她在门廊外停了下来。院子里的人好像还没有睡,秦远知是在和谁说话?还是,在打电话?
“喂?”这么大的嗓门,耳朵似乎也是不大好了,“哦,弥稔啊!你到家了吗?”
“……”
“不,不用赶过来了。爷爷没什么事,跟大家闹着玩儿的。厨房里有夜宵,林霏早上给你包好了的,放在……”他停了一下,“弥稔,你别喊,你喊得我耳朵疼。”
“……”
“哎哟,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
“那我说啦!你可别再喊了。她公司里有事,早上本来想远程什么的,不是弥笙非把她拉去学校吗?耽误了什么事情,她必须赶回去处理。”
她从院门口悄悄探出头去看。只见秦远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半空中乱舞,额头上沁满了焦急的汗珠。她笑了,电话那头是她带大的孩子。她了解——秦弥稔有这个能耐!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孩子,真是的,闭嘴了吗?”他用右手的袖口擦了擦额头,“我怎么可能早知道?你哥帮她定的机票,人都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才告诉我的。你自己可以打电话问吗!”
“……”
“她不接电话。你不会打你哥的电话?”
“……”
“对,你哥开车送的。这孩子,真要命,话还没说完,又挂我电话。”
看着秦远知着急,她没来由的觉得开心!孩子们如今也在经历着做长辈的痛苦,面对小辈的无理取闹,无计可施。
“程柏?有事吗?”秦远知捏着手机的样子,好像随时要用手机砸人。
“哦,二少爷让我过来看看,五小姐在吗?”
“没在,刚回来就让我哥叫去了。”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朝程柏甩了甩手,往屋子里走。
程柏一刻也没有耽误,转身就跑,鬼影似的从她身边闪了过去。
“老东西,你站住,做什么呢?大晚上的到处跑?”秦恂微笑着叫住他。
“哦,五小姐不在屋里。我得赶紧过去,二少爷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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