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恋第十六天手指相扣

。

    他真……

    太喜欢她了。

    先涂完右手，盛以示意他把这只手放在美甲机内，再换另外一只手上来。

    江敛舟抿了抿唇，桃花眼里一片潋滟，笑意、温柔、怀念……

    跟脸上面无表情完全不一样。

    左手递给盛以那瞬间，盛以又听见他似是没头没尾地说：“我。”

    她没听明白，边涂边问：“……你什么？”

    清隽俊逸男人别过头，下一秒却又转了回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音不大，却很清晰。

    “因为我。”

    “希望你是因为我来这个节目。”

    ……

    【草。】

    【我说不出话了orz……别管了，真，我嗑还不行吗哥哥！呜呜呜，这底是什么故事啊，我是在看综艺还是在看电视剧！】

    【谁能受得住老公这突直球啊】

    【我舟哥真是能说出这种话人吗？救命！】

    【哪怕被唯粉打，我想在这一刻说……他好爱她……】

    【舟舟清醒一点！谁能不是因为你上节目啊！】

    盛以是一怔。

    她抬头，看向江敛舟，却意外地发现他好像挺认真。

    说不清楚，这一瞬间，盛以觉得自己心情好像突变得有些美妙了起来。

    美妙得连向来无波无澜盛大佬，都意外染上了分笑意。

    她不道江敛舟说这句话是出于剧本，还是出于本心。

    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没说错。

    盛以又低下了头，示意江敛舟换一只手进美甲机，而后开始琢磨着该给江大顶流美个什么颜『色』甲。

    江敛舟其实没指望盛以会回答。

    她向来是没太多情绪起伏人。

    以前读书时候，他只是在很了解盛以之后，才能靠他感官道盛以现在是开心还是气。

    好像除了画画，没有太多能让她在意事物。

    他是很想很想。

    能让她在意他。

    ——哪怕一点点。

    他张了张嘴，准备跳过这个话题，却听见盛以很轻盈音：“好啊。”

    江敛舟愣了愣。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眼角泪痣好看得有些过分。

    她便难得弯着眸朝他一笑：“那是因为你。”

    江敛舟一怔，垂下了眼。

    是一月。

    偏有一些花，无盛放。

    ……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很久，静谧安，偏有分柔软无流转。

    旁边放了罐乐，江敛舟正好右手是空，他随手拿过来，单手拉开了乐拉环。

    而后，随意且散漫地放在了盛以左手边。

    盛以还在选着花『色』，蓦地有些『迷』茫：“嗯？”

    江敛舟便又恢复了那副大少爷做派，下巴一扬：“赏你。”

    盛以：“……”

    狗嘴里怎么吐不出半句好话呢？

    ……所以，二十分钟后，江敛舟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缀着星星美甲，一阵失语。

    盛以满意了：“不要气啊，这都是老同桌我你满满爱。”

    江敛舟不道是出于什么心情，甚至轻笑了一，慢条斯地复：“我满满爱？”

    盛以点了点头，诚恳至极。

    江敛舟慢悠悠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指甲，稍一点下巴：“你想让我怎么信你？”

    “嗯？”

    江敛舟斟酌一番，宽宏大量般提议：“不你现在站在街口，大喊一‘江敛舟我爱你’，我信，怎么样？”

    盛以：“……”

    【好心机！你承认吧jlz，你是想听漂亮姐姐说爱你罢了，还说什么信不信！】

    【老公老公我爱你，我最爱你了，老公看我！】

    【江敛舟哪来这么多老婆粉？震撼了。】

    【谁说！妈粉永不服输！】

    【我是不是审美出了问题，我竟觉得以以给舟哥做美甲还挺好看……坏了坏了】

    【前面，带着爱做美甲，怎么能不好看！】

    【逐渐忘记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要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来美甲……】

    【靠靠靠，前面一提醒我才惊醒，现在得卖票啊！别组合都卖了二十多张了，你们又在干嘛！】

    【谈情说爱影响搞事业石锤了。】

    ……

    总而言之。

    两个人总算是完成了美甲摊大姐心愿，大姐终于答应了把这个摊子借给他们。

    竖着牌子肯定得换。

    盛以很利索地把这件事交给了江敛舟——

    毕竟江大少爷虽为人放『荡』不羁，但某些方面家风倒颇为严格。

    比如强压着大少爷从小练字。

    江敛舟字写得很出『色』，潇洒有力，骨架很大，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他格倒有分似。

    那会儿学校办书法比赛，江敛舟被语老师要求参加，还挺不乐意。

    回过头『毛』笔一挥，写了“盛以”两个大字交了上去。

    当事人盛阿久完全不道这件事，还是后来在橱窗那里看“景城一中201x届书法比赛特等奖-江敛舟”作品时，才发现自己名字在上面。

    ……简直了。

    所以有如此书法大家站在面前，盛以倒乐得轻松，拿了纸笔递过去，等着江敛舟写牌子了。

    江敛舟倒没客气，拿着纸笔去了一旁，着桌子站在那里，便潇洒一抬手，洋洋大字写在上面。

    盛以收拾桌子空隙，抬头瞄了一眼。

    不在意地低头时，盛以一顿，又不置信地抬起了头，看向那个牌子。

    上面字确很好看，行云流水，恣意淋漓。

    只是。

    内容跟盛以预想得不是很一样。

    她设想是“卖票”这样内容，而现在，上面写是——

    “打牌”。

    盛以：“……”

    她冷冷抱臂一笑，“江敛舟，人干事你是丁点没打算做，是吗？”

    江大顶流慢条斯，没多解释，只是又在那张牌子上写了点标注。

    “打赢一局，送一张票；打输一局，买一张票。”

    盛以久久地沉默了下来。

    ——连带着直播间一起。

    【看现在，我还挺佩服jlz多年老粉，别不说，心脏都挺好。你家哥哥真是各种『操』作层出不穷啊，让你猜都猜不透男人。】

    【不是……我想道如果舟哥打输话，这票真要送吗？那还要怎么跟节目组交差？哥哥你简直是在拿命玩扑克啊！】

    【以以！！！呼叫以以！！！快点劝住他，让他不要有这么多『乱』七八糟想法，给麻麻好好录节目！】

    【前面像极了管不住儿子婆婆，指望儿媳『妇』出面那种……】

    【我要笑了哈哈哈哈，这个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别说，婆媳关系还挺好哈】

    ……

    盛以看了看那个牌子，再看了看江敛舟，又沉默秒，问：“哪有扑克牌？”

    【……】

    【……】

    【……前面那位婆婆，恭喜你，你儿子没救了。】

    江敛舟早看好了，悠悠散散地迈步去隔了个位置摊子，跟老板交涉了一会儿。

    这边摊主大多热情好客，加上看出来是在录节目，老板很大方地把扑克牌借了出来。

    老板是当地人，说自是f语。

    随行翻译虽觉得自己没多大用处，但还是跟上了。

    眼看着江敛舟顺利解决，随行翻译继续当起了自己背景墙。

    只是江敛舟从老板摊位上拿起扑克时候，随行翻译听老板用f语说：“帅哥，看不出来啊，你还做了美甲？”

    随行翻译当时是一个紧张，恨不得冲过去提醒老板，千万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大少爷正这美甲烦得紧呢，刚才还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现在还提……

    随行翻译默默低下了头。

    只是，他没等江大少爷不爽。

    在盛以完全看不地方，江敛舟朝着老板挥了挥手，桃花眼里满是春风得意。

    大少爷语气还挺自得，用f语问：“好看吗？”

    ……老板确实没明白江敛舟在得意个什么，但做人留一线，他还是勉强夸赞了一下：“还、还……不错。”

    “是吗？你觉得很好看吗？”江敛舟强行曲解了别人意思，轻笑了一下，语气淡，“我觉得那样吧。”

    ……这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江敛舟慢悠悠：“不过，这是我老同桌给我做。”

    老板都没反应过来，又听这位问，“你有老同桌给你做吗？啧，看来应该是没有吧。”

    说完，江大顶流拿起扑克牌，缓缓朝着老板一挥手，道了谢，再次悠悠哉哉地回去了。

    老板：“……”

    翻译：“……”

    是狗吧是狗吧说是狗吧？

    随行翻译莫名其妙想了自己之前看某乎一个问题，问，你最后悔事情是什么。

    他当时自觉一路顺风顺水人里，好像没什么太值得后悔事情。

    但如果让他现在回答，他一定会说——

    有，学了f语。

    没学f语不会做翻译，不做翻译不会陪江敛舟录节目，不陪江敛舟录节目现在哪里用得着经受如此大精神攻击？！

    ……

    【我现在真很想道，舟哥，你底是个什么样狗比……】

    【江敛舟五年老粉了，但说实话，五年来，从没有一天让我承受如此之多……我现在整个人已经恍惚了友友们。】

    【好期待第一期上线后，以以从电视上看这一幕是何反应orz。】

    【前面提醒我了！我现在去关注漂亮姐姐微博！！等节目上线，第一时间提醒她看这段！】

    ……

    盛以收拾好了桌子，江敛舟正好把扑克牌拿了回来。

    其实盛以之所以同意江敛舟这么做，倒不是在他盲目信任。

    实在是江敛舟此人，高中那会儿已经是闻名整个景城一中赌神了。

    麻将、扑克、桌游……

    大少爷样样玩得六，时常让盛以感慨这底家风是严还是松。

    俩人这么围着小桌子坐下，支了四个小板凳，后开始静静地……

    愿者上钩。

    大概是这里画风实在奇特，加之有摄像机架着，还真有人好奇地走过来看看。

    脾气实在不怎么行江大顶流，话都懒得说，随手一指竖牌示意自己看，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洗牌。

    好事人还真挺多。

    大家都看明白了，报名人要做地主，做地主赢了送票，输了买票；另外一位没抽中地主牌，以留下一局，但下一局默认做地主了。

    围过来不少看热闹人，有了第一个勇士，举手要上场；有了第一个有了第二个，加上盛以，四个人迅速凑成了一桌牌搭子，开始了第一轮战斗。

    第一位勇士抽了地主牌，直接上了。

    江敛舟盛以视一眼，各自显出分笑意来。

    ……

    “一张大鬼！”地主拿着手里最后两张k，得意洋洋地抛出了一张大牌。

    胜利在望啊。

    面盛以手里只剩下了一张牌，他非要堵她所有路。其他人又一直放任他丢牌不管，看来是没有其它牌了。

    地主不赢，谁赢？

    江敛舟轻飘飘地笑了一。

    在地主准备扔下最后一k前一秒，大少爷打着哈欠，扔下了五条九。

    地主：“？”

    躺着另外一位参赛人员：“？”

    哥你有牌怎么不早出？！

    大少爷扬扬下巴，欠欠地问地主：“要吗？”

    地主：“……”

    江敛舟便轻拿轻放，桌上多了一张——

    3。

    盛以拨拨头发，把手里最后那张“4”丢了出去。

    江大顶流再次打了个哈欠，把他还剩下来一把牌随手丢在了桌上，而后带着没散尽困意『摸』出来了一张票，递给地主。

    “谢谢惠顾。”

    地主：“……”

    还挺尼玛客气。

    【？？？我怎么没看明白，什么时候赢了？！】

    【原来舟哥说速战速决，真是速战速决……这一局才屁大会儿……】

    【……在我只顾着『舔』颜时候，江哥怎么卖出去了一张？！】

    ……

    但显。

    江大少爷耐心实在有限。

    那个第二位勇士，默认成为地主、刚拿地主牌时，便听见江敛舟没什么语调、但却莫名挑衅话。

    “翻倍，张票起比，敢吗？”

    “……”

    ……

    尹双擦了擦额角汗，只觉得累得不行。

    她数了数手里票，面上一喜，回过头问节目组人：“我们组现在是第一吧？之前一直是第一，现在应该遥遥领先了吧？”

    节目组人看了看实时数据，长长久久地沉默了下来。

    宗炎心头起分不妙预感，问：“难道有人超过我们了吗？是谁啊，桐欣他们组吗？”

    节目组：“……不是。”

    节目组：“……江敛舟和盛以他们组。”

    尹双&宗炎：“？”

    他们视一眼，又问，“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挺累吧？卖得这么快。”

    节目组：“……”

    节目组：“……在，打牌。”

    尹双：“？”

    宗炎：“？”

    ……

    卖得还挺快。

    他们俩人都有点累了，干脆决定中场休息一下。

    节目组肯定不会放任盛以跟江敛舟坐那啥都不干，工作人员及时上前，送上两部手机：“作为今天上午直播间综合热度第一名，你们以各自抽一位直播间观众进行连线，连线时需要向他们提问一个问题。”

    【！！！】

    【卧槽卧槽，节目组牛『逼』，我爱你节目组！】

    【抽我抽我，求求了一定要抽我，提问我什么都行！】

    【啊啊啊抽我我今天给你砸深水鱼雷！】

    ……

    因为要分别连线，盛以跟江敛舟为了互不干扰，便先行分开，跟观众连完线再卖剩余票。

    江敛舟抽是一个老粉。

    女孩子很激动，简直快要晕过去了：“舟、舟舟……！我，呜呜呜……我喜欢你四年了，我……那个……你……”

    江敛舟缓缓点了点头，着粉丝便多了分耐心，散漫一笑：“嗯，慢慢说，有时间。”

    女孩子都快要落泪了。

    “我，我会一直支持你！你能参加这个节目我超级开心，我很喜欢盛以小姐姐，那个……你想做什么去做吧，我们都会一直爱你！”

    【老天，我怎么又在抹眼泪了。】

    【小姐姐说是我想说，舟舟照顾好自己好！你开心我们会开心！】

    【tat你们怎么突开始煽情了……】

    江敛舟便认真听完了这一番表白，诚恳道谢。

    他脾气算不上多好，出道这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优秀偶像。

    有才华，敬业，没有绯闻，很少炒作，做慈善，从不欺骗粉丝，每一步都在做好一个身为公众人物表率。

    他爱这份事业。

    所以便有这么多人爱他。

    女孩子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音不打颤了：“那个，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是哦，按照节目组要求，是要问一个问题来增加互动才。

    问什么呢。

    江敛舟斟酌秒，举起了手，手背朝着镜头。

    语调淡，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语气问女孩子。

    “我美甲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