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子臻也没能再继续想起些什么来,宋尧旭担忧他的身体也没让他继续想,叮嘱他好好休息后没多会儿就准备回皇宫去。
祁子臻也不想耽误他的休息,点头应下,暂时将今日晕倒的事情抛到脑后去,等到守卫回来诚挚地也道过谢,这才安心去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里,祁子臻都没有再去回想那一晚的事情,按照自己此前的计划继续每日的晃荡在京城当中。
有时他是应邀去岭客楼同郁飞昂一起下棋,有时则是又到别处去“偶遇”一些官员,与他们或长或短地交流一阵。
祁子臻之前就已经把朝堂上绝大部分官员近些年来的行事风格给研究了一遍,“偶遇”官员之后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项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只不过基本上都不会再像面对郁飞昂时那般刻意营造出一个人设来。
毕竟人设太多容易精神分裂,还容易翻车。
又或许是听说近期国师活动频繁,除了祁子臻自己去偶遇之外,也常有官员主动宴请他。
祁子臻收到邀请时会特意过滤一下邀请人的身份地位,再结合起前世时的部分经历,不考虑他们究竟是哪一方势力的人,只要有利用价值的他就全都应邀,没有的统一做忽视处理。
一时之间朝堂上对于他的评价一下子就被割裂开来。有的人觉得他冷漠孤傲,有的人觉得他清冷有度,还有的人认为他虚假做作。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官员当中的名声一下变得比之前高多了。
祁子臻对于他们的评价就当全没听见,安安分分按着自己的计划继续走下去。
不过在这期间里,他交往得最多的还是郁飞昂,有些官员还是郁飞昂给他牵的线。
在郁飞昂看来,官场上最重要的还是人情往来,倘若只是孤傲地做自己的事情,很容易就会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他在那日从国师塔回去之后,仔细思考过宋尧旭大晚上出现在国师塔的合理性,大致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并不止步于普通好友。
再加上在近段时间的交际中,郁飞昂和他比较熟悉的官员们了解过,祁子臻常常是以清冷有度的姿态出现,疏离而又不冷漠,似乎是保有一定的戒备。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近期的交际是宋尧旭教祁子臻做的,对于祁子臻心思单纯的印象更加加固,还忍不住出于怜爱之情,给祁子臻和他关系比较好一些的官员牵线。
祁子臻感觉得出郁飞昂的好意,良心不由得又痛了一次。
他装作这般单纯的模样也只是想借此看看能不能将郁飞昂拉拢至他们的势力之下,但没想到郁飞昂这人这么实诚,他都有点不太忍心继续装下去了。
可是这时候他与郁飞昂之间的关系还不能算很深入,一旦暴露很容易引起更大的反噬。
只能是等以后再找个机会和他明说,顺便赔礼道歉了。
祁子臻在某次从郁飞昂府中离开,抱着怀里满满的养生药材时,心下也只能先做出这般的决定,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太伤郁飞昂的心吧。
常常没有良心的祁子臻第一次为自己的小心机而懊悔。
不过不管他良心回没回来,该要继续玩弄的心机还得玩弄,毕竟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帮助宋尧旭稳固江山。
因而在这段时间当中,祁子臻也没有忘记留意宋平、陆元白和那名女子的动态。
他有好几次独自到岭客楼去的时候,特意在大堂一楼挑了处比较隐蔽,但是又能清楚看到门口的地方,留心到他们三人时常会在下午人最少时到岭客楼来,每次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岭客楼的茶室隔音效果其实比较一般,唯一就是胜在茶室位置够高,人足够少,一般不会有人想到来这里密谋些什么事情。
祁子臻也考虑过去偷听,但是出于保险起见,也出于他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不安,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在私下里让守卫帮忙查一下那名异邦女子的身份。
*
二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是一年早春时节。
过了最冷的寒冬,祁子臻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都明显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不说满血复活,也比残血待伤的状态好得多。
身体好多了,心里也比之前浪多了。
此前还考虑着身体一日内只出去最多一两回的祁子臻,如今常常是一出去就出一整日,好几次宋尧旭到国师塔来找他时都扑了个空。
于是二月初七这日,浪得没边的祁子臻在又一次想出去时被宋尧旭堵在了国师塔门口。
宋尧旭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说最近国师大人很忙啊。”
祁子臻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摸了摸鼻子很没底气地低声回答:“也还、还好吧。”
宋尧旭神情不变,慢悠悠地又问:“不知国师大人今日出门,是要去见郁侍郎、文学士还是李进士呢?”
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不对劲,祁子臻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朱、朱尚书……”
宋尧旭眼底笑意更深,只是又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祁子臻当机立断补上一句:“隔壁的顺和帝!”
朱丰羽的府邸与皇宫相距有些近,说是住在皇宫隔壁也不为过。
宋尧旭听着他补救的后半句,笑着轻哼一声,径直握住他的手腕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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