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没有半分羞耻之心,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顾如茵撇了撇嘴,如果她此刻正对面是一柄铜镜,能看见她自己的脸,那她就会发现她现在的神情有多么的刻薄。
楚离宸皱了皱眉,他向来是不爱听这些话的,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喜欢好的事情,听好的话。
所以在顾如茵仍然在喋喋不休时,他漠然的看着她,声音冰冷,“这里是天秦,祸从口出,谁都救不了你。”
顾如茵话音一顿,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还有长姐的吗?长姐是天秦的皇后,妾身哪里还需要小心翼翼的。”
听到这话,楚离宸蓦然抬眸,整个人的神情就是是一汪死水里,掉落了一颗石子,漾起阵阵涟漪。
其实他已经尽力不想起了,可有时越是这样刻意忘记,那些记忆就越是深刻,就像是用刀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样。
他不愿意想起,是因为会害怕,他害怕蓁蓁是自愿嫁给天秦帝做皇后的,如果天秦帝和他用了同样的手段,他心里还能宽慰一些,这样就证明她不是心甘情愿,不是爱那个男人的。
“够了。”
察觉到男人面上的冰冷,顾如茵几番欲言又止,却又最后只能侧过身当作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只是在目光偏移的同时,眸中渐渐蔓延上冷意与恼怒。
到了晚间,天色像是被墨水泼过一般,周遭几乎都黯淡了下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顾如茵下了马车。
两个妾室紧跟在后面,远远的走着不敢靠近。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两进两出的院子,虽不靠近皇城,却也处在热闹的街市中,所以虽然已经很晚,周围两排人家门前的悬着的灯笼,就将路上照的极亮。
几人压根不用打着灯笼,便走了进去。
送他们前来的禁卫没进去,而是自发的分为两队围在两边。
同楚离宸一样前来庆贺大婚的人有很多,无一例外他们住处的周围,都安排了禁卫看守。
这些禁卫说是看守监视,其实论为保护的话才更为恰当。
毕竟这些人对于天秦帝来说,不堪一击,他不杀不代表不能杀,而是不想懒得去杀。
不过这些王爷不知道,还以为天秦帝是不放心他们,于是在府中表现的愈发乖巧,连脏话说了一半都得活活咽下去。
除了楚离宸之外,其他来盛京庆贺大婚的王爷,几乎都是天秦帝的亲兄长,也就是在夺嫡争斗中失败的诸位皇子们。
当年先帝给他们设的局确实残忍,一点都没有顾忌血脉亲情的互相厮杀。
但这个局对于一个帝王家从长远角度看,或许益处,远远大过弊端。
不论先帝的手段如何,到最后确实出了一个能平定天下的天秦帝,其他皇子经过那场要命的争斗后,也确实老实的跟鹌鹑一样,半点事情都不敢闹出来。
就连不满也只是敢放在肚子里,就是在封地,也没胆子说出来。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心中总会存些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