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前几日,我在都城中救下一妇人,她去府衙申冤,可衙门却直接把人撵了出来,昏倒在路边……”
话还没说完,便被凌不疑不耐地打断了,“若是百姓申冤只管找衙门,官员不作为自有司隶校尉,安成君找我做甚?”
“凌将军可知,这妇人的女儿被人凌虐致死,而这杀人凶手,是谁?”
凌不疑一动不动,何昭君也不介意,“这虏人行凶之人,便是储妃堂兄,孙胜。”
“大胆!你可知污蔑东宫是何罪过?”何昭君话音刚落,一旁的黑甲卫便厉声质问,气氛陡然尖锐。
何昭君浑然不觉得,缓缓开口,“凌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一查,我想黑甲卫办事,定是比我消息更准确。”
那孙胜本就是个无能之辈,仗势欺人,这点凌不疑很清楚,他身边的梁邱起兄弟也很清楚。所以,何昭君所言,多半是真。只是不知她此番是为何。
何昭君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再言语。一时间,厅堂中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早先几次接触,凌不疑便觉得何昭君与传闻中有些不符,现下看来,当真如此。面对黑甲卫的阵仗丝毫不慌乱,也不胆怯,竟如此沉得住气。
“那安成君是想让我替人申冤?”凌不疑开口道,眉眼不动,神色肃穆。
“也不全是。我在追查这件事时,一不小心发现了一桩若干年的旧事。”
何昭君抬头看向凌不疑,“孙家人,从前做下无数欺压百姓的恶事,一夜之间,举家从都城中迁出。不知凌将军可知此事?”
闻言,凌不疑心下一凛,面色却不显。储妃母族这些事,还是他捅到太子面前的。不过,这件事,当年是陛下亲自下令处理的,竟然被何昭君查出来了?
“陈年旧事而已,早已过去,安成君重提此事意欲何为?”
“陈年旧事?”何昭君的语气陡然拔高,“四五条人命,在凌将军眼中,只是陈年旧事而已?”
何昭君质问的语气实在明显,一旁的梁邱飞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这安成君是怎么回事,竟敢与少主公这般说话?
凌不疑神色一凛,“安成君,有些事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我不能置喙,凌将军也不能吗?”何昭君忽而一顿,直视凌不疑的目光,“储妃母族贪婪暴虐,横行霸道,储君优柔寡断,任人唯亲……”
“安成君慎言!妄议储君可是重罪!”何昭君话还未说完,便被凌不疑打断了,他的脸色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来。
何昭君甚至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饰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