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夫人在教导少夫人做事,旁人不得干涉,不得插嘴,否则就是以下犯上,家法伺候。”容姑姑一丝不苟地颁布着“游戏规则”。
香儿本想偷偷帮衬着张木,好叫她宽心,谁知容姑姑比张木的耳朵还要好使,香儿刚悄悄凑近张木,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一句,却也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香儿被容姑姑一句话噎得默默退到了一边。
本来就是自己的不是,也犯不着把香儿扯进来,张木只得自己扛下未知的哑巴亏。
“知道了。”张木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尴尬地撇撇嘴。
容姑姑手一伸,一旁捧着“教具”的小丫鬟就把一个罐子递了上来。
似乎知道张木定然十分不擅长纹丝不动地走路,容姑姑特意吩咐了若干人等捧着罐子跟在自己和少夫人身边。那队伍直溜溜地排成了一排,一眼竟也不容易望到尽头。
这等细腻的心思,要是不用在正道上,而是花费在了类似于“整人”这种恶俗的事情上,真是人类的大灾难啊。
张木翻着白眼看容姑姑面目凝重地把一个新罐子顶在张木的脑袋上。
既然知道张木会打碎一笔罐子,容姑姑用的也不过是再便宜不过的垃圾货。只是再便宜的东西到底是个罐子,体积和密度在那里放着,质量又哪里会轻得了。
被封建势力压迫着的张木默默在心里翻身农奴把歌唱,眼珠子都要翻到了天灵盖上。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过这位面目铁青的老大娘很多很多的钱……
“砰!”
没走几步,又是众人熟悉又清脆的响声。
这下容姑姑还没有斥责,张木就先撂挑子不干了。
“不练了不练了,走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到达目的地嘛,我只要不正不斜地走过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要求走路的时候顶着这个破玩意儿而不会掉啊,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情嘛。”张木抱怨连天,恨不得一屁股拍在地上撒泼。
我要是有这本事,就不用摆摊给人算塔罗了,直接进杂技团了好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上春晚。
张木一抬眼,就是容姑姑乌云密布的沧桑脸。
“少夫人。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仅仅是您个人,而是整个林府的体面。”
张木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对着凶巴巴的容姑姑怒目而视。
走个路而已,怎么还就关乎到体面的大事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且刚刚少夫人一共走了十三步,老奴却走出了二十一步。少夫人这步子太大,难免显得没有教管,请少夫人随后注意。”
容姑姑丝毫不为张木的怨气所动,继续挑着张木的不是。
要不是自己是个尊老爱幼的五好青年,要不是自己是个素质良好的新新人类,要不是现在手上没有刀,张木才不会只是这样干站着,跟容姑姑大眼瞪小眼。
“请少夫人重新上路。”
面对张木小李飞刀一般的眼神,容姑姑面不改色,荣辱不惊。
见张木依旧用不作为来反抗的时候,容姑姑继续用千年不变皈罗刹表情,和万年不变的催命语气说道。
“请少夫人重新上路。”
张木紧咬着下嘴唇,刚想要分辨,却被香儿轻轻地拽了拽袖子。
张木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香儿,知道自己现在代表的不是张木,而是江映雪——江家的大小姐,林府的少夫人,如果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知道会为自己以后埋下多少祸根,更何况还有江家的声誉和前程。
算了,入乡随俗吧……
张木从鼻孔里轻哼一声,看着直挺挺的容姑姑,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新的罐子,又在手里掂了掂,左右端详了一番,愁眉不展地抱怨道:“这怎么做得到啊。”
“旁人做得到,少夫人自然也可做得到。而且一定要比旁人做得好,方能显得少夫人的身份。”容姑姑语气生冷地说道。
张木一挑眉毛,这是所谓的欲戴王冠,必成其重的通俗版?
“旁人做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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