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崖边,血色蔓延至崖底。
卫宴时被一众的蒙面死士牵扯,他们像是接到了新任务,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杀,没有想要活着回去的想法。
林中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卫宴时身上带了不少伤,追捕先前的那群黑衣人耗费了两天两夜才将他们从百余人杀至数十个人。
黑衣人拼死的决心不必眼前的死士少,从追杀他到反被他追杀,这一路来他们从未泄露过任何东西,一旦察觉到要被抓他们立刻会咬碎口中的毒药。
动嘴的速度比出招的速度还要快。
不像是寻常的杀手组织。
反倒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
今夜带着墨衣卫寻着血迹追杀这最后一波黑衣人,到没想到能看着这么一处内部残杀的好戏。
卫宴时细细打量跟前与他对打的死士头目,出手的招式独成一派,甚至每个死士的进攻防卫都不一样。
同先前的那波专门来刺杀的杀手有很大区别。
他眯了下眼,向后倒去在碰到的那刻,脚下一滑,握着剑右转朝他胸膛刺去。
蒙面人不退反进生生挨下这一剑,憋下口中涌出的鲜血,手中的长刀直看砍向他的肩。
卫宴时抬脚将他踢开,蒙面人捂着胸口倒地,停顿了片刻他挣扎起身,一秒后又倒向地面,他眼神毫无波澜,准备咬碎口中的毒药。
卫宴时腾空跃到他面前,卸掉他的下巴,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药丸从脱落的嘴中掉落,蒙面人偏头看向一边,不答。
后方,墨衣卫还在与其他死士纠缠,其中几人见蒙面人被卫宴时控制住,合力摆脱攻击墨衣卫,握刀朝他砍去。
“主子,后面!”卫临在与三名死士的打斗中远远地往那看了眼,厉声喊道。
卫宴时回首看去,转脚避开左边两人的利器,借着向右滑的趋势提剑朝右边的人刺去。
两人都不退不躲,长刀滑伤卫宴时的左臂,利剑刺穿死士的胸膛。
另外两人在蒙面人眼神示意下,原本砍向卫宴时的长刀转了个方向,将蒙面人杀死。
卫宴时见状没多少惊讶,转手间将两人的头颅收割掉,其他死士见大势已去,拼命进攻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将口中的毒药咬碎。
只一瞬间,刚还活生生会进攻会放手的人全部倒地。
卫临一一探过他们的鼻息道:“主子,都没气息了。”
卫宴时点头,将蒙面人和杀手的脸细细看了遍。
都是很普通的模样。
丢在人群中丝毫不打眼。
若是没被收纳进幕后人手中,或许他们都是芸芸众生中宴朝的一位普通百姓,或是武夫将士。
走在舔血的刀尖上,哪有不阵亡的道理。
三天来,墨衣卫也死了数十个。
这些年来,他们跟着他浴血沙场,从原来人人皆知的百人墨衣卫到回都时的三十五人,再到现在的十一人。
该完成的使命,他们都有在完成,并且完成得好好的。
卫宴时低声道:“将死去的兄弟们好好安葬。”
他与墨衣卫在南边的军营时,都是以兄弟相称,只有退出那一洲一城后,他才是他们的要追随主子。
卫临抱拳应道:“好。”
莹莹月色下,凛一的脖子在黑夜中依旧泛着微弱的光,似有什么东西。
不远处的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尸山血海中心中自家兄弟的墨衣卫警惕看向那处。
卫临护在卫宴时身旁:“主子,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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