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卫宴时刚将一个墨衣卫睁着的眼合上,慢慢起身提剑往那走去。
其他几个墨衣卫见状,放下手中的尸体形成个半包围圈护在他左右。
黑夜遮挡人的视线,也增添了对危险的感知力。
见他们走进,草丛里的小东西拱了拱身子,丝毫没有犹豫迈着四只小爪子朝中间的人扑去。
一团黑不溜秋的影子从半空中飞来,借着月色隐隐看出它的模样,卫宴时让警惕不已的墨衣卫收剑,伸手任由那小东西扑到他怀里。
“嗷呜!”
“是狼!”一墨衣卫惊诧喊道:“主子小心些!”
他们没去过垂柳村,自是不知道卫宴时养了只小狼崽子。
骨头趴在卫宴时怀中,对着那出声的墨衣小子凶狠地“嗷”了声。
声音虚虚地,不似以往那么有力。
卫宴时摸了摸它,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手上一片湿润,抬手放在眼前一看,是血。
他垂眼看它:“受伤了?”
骨头低呜了声,小脑袋不自觉垂了下去。
卫宴时把它放地上,撕下一块布料给它包扎:“不是让你留在家保护她么,乱跑什么?”
“嗷嗷嗷!”
骨头仰着小脑袋对着崖边一顿乱叫。
卫宴时跟着朝那处看去,某一具尸体脖颈处泛着微弱的光,他抱着骨头走去,将掩藏在那具尸体衣襟下的东西拿处,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这是一颗狼牙,打磨过的狼牙。
表面光滑似白玉,内里锋利如刀刃。
骨头的脑袋不停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喉口的低呜声不断。
呜呜咽咽地,像小兽在低泣。
卫宴时将掌心靠近它,低声问:“这是你亲人的?你寻着味找来的?”
骨头通人性,一双狼眼隐隐泛起泪光:“嗷呜!嗷呜!”
我狼爹的!
卫宴时颔首将狼牙收拢进手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低哄道:“等我回去帮你洗洗,再给你带上。”
骨头:“嗷!”
安抚好怀中的小狼崽子,卫宴时敛眉对卫临道:“明日一早去城里的铺子问问这十来日有没有人来打磨过狼牙。”
既然他敢打磨佩戴,定是有居住停留的地方。
卫临:“是,主子。”
待处理好其他尸首后,一个负责收信的墨衣卫走了出来:“主子,卫五传信道今夜有人要火烧好食酒楼,现下留在南泞镇内的卫七传来最新消息,是一批死士。
他们见好食酒楼有人防备,交手片刻就离开了,似放弃了这个任务,卫九寻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卫临道:“主子,回都这批杀手已经全部解决,这是这幕后之人太过狡猾心狠了些。”
“这幕后之人,无非不就是都城那些想搅水得利的人。”
卫宴时轻垂了下眼,没什么太多情绪:“明日一早,我们也回南泞镇看看。”
卫临道:“主子准备何时回都?”
“不急,”卫宴时带着他们下山:“先把我这块地清理清理,再去宴都算账。”
“主子……”卫临迟疑地唤了声。
卫宴时抱着骨头抬眼看他:“嗯?”
触及到他眼底的淡然,卫临咽下劝他回都的话。
先前收信的墨衣卫,卫十五继续这两日汇报收到的密信:“主子,谢丞相来信道近日宴都各花坊、酒楼都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