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严春花的话,柳菡芸手上的动作快没法继续下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差直接说嫂子你家世好,首饰多,那银簪子直接给我算了。
柳菡芸顺了顺气,压下心里骂人的话,挤出笑容道:“哎,这是你二虎哥有本事,二嫂的干娘又心疼二嫂,随意置办了些东西。”
柳菡芸又摆出一副安慰人的样子,“二嫂听说婆婆也心疼你,小妹的夫婿可是婆婆千挑万选出来的,听说嫁妆也置办了不少,该是我羡慕你才是。”
严春花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嫂子说的哪里的话……我……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跑出去了。
周氏见严春花那做作的样子,嗤笑一声,又转头问柳菡芸,“你这样说,不怕她添油加醋的去告状?”
“告状?怎么告?”柳菡芸心情舒畅不少,撇撇嘴说:“是告婆婆不疼她,嫁妆给少了,还是告婆婆把她嫁了个没本事的汉子?”
严春花要嫁人时,王氏千挑万选,挑的是吴家村的吴二哥,吴二哥家大业大,上头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只剩一个娘,还是病恹恹的,随时要咽气。
王氏想着,那婆子马上就要咽气,自己闺女嫁过去,没几年就能掌家,马上去说了亲,吴二哥当时也想冲喜,严春花就带着村里数一数二的嫁妆嫁了过去。
没想到吴二哥他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咽气,吴二哥又是个孝顺的,家里的银钱全拿来给娘看病,吴家的日子就这样窘迫起来。
周氏想了一下,心情轻松了起来,和柳菡芸打趣道:“我之前还担心你在她面前吃亏,没想到你也是个不饶人的。”
柳菡芸对着门外翻了个白眼,“嫂子这话可冤枉我了,我一向好说话,只是她那样的做派,我消受不起。”
“谁消受的起啊,”周氏笑着,还是提醒了一句,“她现在看上了你的簪子,可不会就这么完了。”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难道还能明强不成?”柳菡芸笑着回了一句,她可不怕事。
只是她没想到,严春花确实不会明强,但是,她会偷。
这一日,柳菡芸正在前院洗衣服,后院突然传出一声大喊。
“严春花,你在干什么?”周氏厉声道。
柳菡芸听出是在自己屋子的方位,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赶去,转弯时,王氏正从正屋出来。
到了后院一看,柳菡芸心里的怒气一下冲了上来。
严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不锁院门,柳菡芸之前担心有人进门,曾让严二虎藏了二十两银子到房梁上,还剩十两,就放在首饰盒里。
那天严春花来看中了自己的首饰,柳菡芸才反应过来,银簪子在村里也属于一大笔银子,就去找了把小锁,把自己屋子给锁上了。
可现在,那把锁正掉在一边,严春花正抱着她儿子站在自己屋内。
自己的首饰盒被翻得一团乱,严春花头上戴着的,正是自己的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