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佩服了!
正直刑若悠思量的时候,中间的队伍突然有些微微的骚乱,竟是有人支撑不住坠下了马。
坠下马的那家小姐虽为昏迷不醒,脸色却惨白得厉害,让周边不少贵公子心生怜意,开始劝前方的军队稍作休整,宝芝林的大夫也第一时间赶去救治。
因为皇帝的圣旨上说明,除了军队,只有贵族或者医务人员才可加入这次的救灾,这些贵女贵公子身边连个跟随的丫鬟小厮都没有,一整日奔波下来,累到纯属正常。
这时,南宫棣最先骑马飞奔而来,刚正不阿的那张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冷声道对正在给这个贵女施救的大夫道:“你,负责送她回京!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那女子一听要让她回去,拼命地摇头:“南宫将军,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你们去灾区拯救难民。”
这话说得相当冠冕,人群中的刑若悠很不厚道地笑了,就她如今这样儿还拯救灾民,自己都需要别人来拯救,居然还丝毫看不出自己是个拖后腿的,还真是绝了!
不够这家小姐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多数男子倒是会心软,可刑若悠却不觉得铁面无私的南宫棣是会心软的那一个。
果然,下一句,南宫棣的语气较之先前越发地一板一眼:“邓家小姐,长江沿岸灾情迫在眉睫,我们是去抗灾救民,如你这般身娇体弱,才一日的路程就受不住,如何赶这十几日的路?”
顿了顿,他的视线从周围的贵公子和贵女们身上一一扫过,生硬道:“各位公子小姐们听好了,我们此次行军,每夜只睡两个时辰,白日只有在早中晚三餐是休整半个时辰,若是你们觉得抵不住,现在就可回京。往后的路程中,军队不会为任何个人之事停留!现在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考虑去留!”
言罢,南宫棣驾马往后退出一段距离,等着他们做出决定。
倒地的那位邓家小姐一听还有是多日的路程,而且每晚只睡两个时辰这般夙兴夜寐地奔波,脸色越发难看,却没有再提出跟随军队。
众贵女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半刻钟以后,有一小部分身子骨弱且有自知之明的贵女退出了队伍,贵公子倒是无人退出。
南宫棣不再做任何停留,迅速整军后,再次出发。
赶来到半夜时,众人运气还算好,正好遇见前面一间简陋规模却不小的客栈住了下来。
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贵女贵公子们,此时也没心情嫌弃抱怨住宿条件,规规矩矩地进了安排的房间,挨着枕头就睡。
刑若悠在濮阳钰的照顾下能与笑笑睡一间房,避免了与那么多男子大通铺的悲剧。
笑笑此时外出去寻些食物,只有刑若悠在房中。
虽然长途跋涉,可刑若悠在马上一直让气息运行周天在练功,精神如今还好得很。
她正准备脱了衣裳将浑身的臭汗擦一擦,才脱了一半,空气中一阵熟悉的波动让她的动作顿住,看着眼前出现的那四分之一金色面具的人,也不为自己此时春光半掩而修为,反而慢条斯理地将衣裳拢了拢,水目含嗔带俏:“王爷有门不走偏走窗,可是想半夜偷香?”
刑若悠虽然拢好了衣衫,可白皙性感的锁骨却还露在外头,外加她此时形容故作孟浪,看得濮阳澈心头竟猛然一跳,墨翠的眸子黯了黯:“把衣裳穿好了再说话!”
“又不是没看过!”刑若悠小声嘀咕了句,就是不去拉敞开的领口。
濮阳澈的眉心蹙得更紧,该死地发现,自己竟在此时对她不经意展现出来的媚骨有了感觉,居然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再······
暗道一声“该死”,濮阳澈很快恢复了心神,冰萧的语气破唇而出:“明日会有山贼劫持队伍。”
“山贼?!”刑若悠眨巴眨巴了眼睛,想起他们运送的物资中确实有不少金银珠宝和粮食,可哪有山贼敢打皇帝亲军的主意,何况还在在赫赫有名的战神南宫棣的率领下的队伍?!
这不摆明的自己来找死了!
刑若悠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濮阳澈就先一步解释道:“山贼是濮阳轩派来的,目的尚未明确。”
濮阳轩?
那不就是原主的老相好么?
一派山贼打劫自己的队伍,脑子没毛病吧?!
刑若悠的表情有些怪异,濮阳澈却以为是提及了濮阳轩导致,周身散发的气息又危险了几度:“你在想什么?”
“濮阳轩呀!”刑若悠很老实地答完后,突然觉得自己这回可能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