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慕生——名字听着挺深沉吧, 我妈起的, 我亲妈。
虽然更多时候我有一个颇为2b的名字——陆大宝或者顾大宝。
哦,对了,我有必要说明一下, 我有三个妈。
等我知道别人都是一个爸一个妈的时候,为时已晚。等到了解了封建社会万恶的一夫多妻制后, 我曾单蠢地问我爸:我顾妈和我陆妈是不是他的小老婆。
我爸脸色顿时煞白,等看到站在他身后笑得一脸灿烂的我亲妈后, 他整个人忽然抽抽地像得了帕金森。
我起初挺不待见我陆妈——我是不会承认因为我不待见那个2b名字所以才不待见她的。至于我亲妈——她就是朵奇葩, 很不幸地,我妹在她的教育下,也成了朵奇葩。
说起我那个孪生的妹妹呦——我多恨当初没有在娘胎里把她掐死!
我最愿意亲近的还是我顾妈, 我顾妈看着挺冷淡, 但是心眼特实在!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童年能扭曲成什么样。
哦, 对了, 我有必要再次说明一下,我顾妈和我陆妈是一对儿。
等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同性恋的存在时,为时已晚——咳咳,这话不能让我陆妈听见。
可能是从小就在一起,当知道他们的感情并不被世俗认可的时候, 竟没有感到别扭。
她们也确实没法让人觉得别扭。
我陆妈非常喜欢毛手毛脚,我顾妈往往能一句话把她噎得半死。我陆妈是个吃货——很不幸,我亲妈也是。于是我妹......再后来, 我顾妈做的饭把我也变成了一个吃货。
小时候住在她们家里,半夜总是想钻进我顾妈怀里睡,我陆妈为此没少给我做“心理辅导”。可有一次我半夜忽然发起邪烧的时候,抱着我跑了十几层楼梯的人,却也是我陆妈。那是我小时候最重的一场病,等到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我陆妈和我顾妈站在稍远的地方,对上我眼睛的那一刻,我那个一向淡定的顾妈竟然泣不成声。就连我陆妈眼角,都微微的湿润。
上学后班里的那些女孩子不是娇娇弱弱,就是故作强悍,无论哪一种,都像书里说的——水做的女人,真哭起来,简直能淹了一条河。
我顾妈她们却极少哭。她们不太喜欢逛街,也不像我妈那么喜欢购物。真算下来,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我陆妈每天都要上班,我顾妈也要忙着去学校。可只要聚到一起,她们最常干的事情也只是在餐桌上斗斗嘴,然后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在我面前,她们极少有过分亲昵的动作,更多时候,她们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轻声交谈,小声笑骂,直到一个人撑不住睡过去,另一个人便给对方盖上薄毯,悄悄守着。
高考完后,为报考专业的问题家里还发生了一场暴动。我爸想让我学医,我亲妈觉得医生太累工作也不好找,坚决反对。我陆妈最终一锤定音,同意我爸的决定。我妈刚开始闹得厉害,后来我顾妈不知道找她谈了什么,她虽然还是不满,却不再反对了。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被扔到据说是名著名外科医生乔亦言那惨遭操练——那个医生是我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她不男不女,阴阳怪气,口德全无,医德欠缺——好吧,我得承认,她确实很猛。而且,她一生未婚——这是必然的,哪个男人看上她绝对是瞎了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我妹妹,她多少算个叛逆少女,高考的时候成绩一般,进了所不高不低的学校,最后干脆放弃了所学专业,专心开始画漫画。我亲妈为此险些没把她打死,可后来等到我妹的漫画已经快成为盗版界的必盗之宝后,她也就消了气。
我妹的成功并非偶然,她画画功底确实够硬。据说是插画界神级的人物手把手教出来的——那女人名字很怪,我们平常都叫她金姨。小时候她常常来我陆妈家里,身边还陪着一个很白的姐姐。幼时的记忆太过模糊,依稀只记得那个姐姐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额前细碎的黑发,温柔地仿佛清风般的声音,还有每次来的时候带的满满当当的零食。
后来我八九岁的时候,来的人就只是金姨一个了,每次看她孤零零地敲门,费力提着将近从前两倍的一大袋零食来我家的时候,我顾妈总是要躲进洗手间好一阵。
我知道,她是在哭。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姐姐——杨秋可,是我顾妈的得意门生,也是我金姨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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