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终章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有好的, 也有坏的——当然，无论如何，总是好的多一些。

    九月份n大开学, 柳雪休产假，顾年年暂带四个班。

    十月份柳雪方格正式举办婚礼, 现场竟是意外地隆重——虽然地方不算富丽堂皇，来的人重量可都不小。连乔亦言楚可青都来凑了个热闹——据方格回忆某日柳雪逛街偶遇乔大医生, 在看到对方眼都不眨地买下一款据说是限量版的纱裙后, 便毅然决然地把请柬递给了对方。

    顾年年在人群中看着微微发福，却一脸幸福的新娘子，终于轻轻笑开。陆芷柯见状握上她的手, 攥紧。脖子上的饰物此刻竟格外的热乎。

    赵进也递了红包, 不过他倒算识相，人没来。

    后来有那么几次, 顾年年在街上远远看到了他和潘晨晨, 明艳大方的女孩儿穿着宽松的衣服，不用看便能料到脸上洋溢着的将为人母的喜悦。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妻子，虽然看不到表情，心里却明白——一定是幸福的。

    似乎是看到了顾年年，赵进在远方伫立, 轻轻点头致意。顾年年也回他以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无论多深的伤口都会结疤，只要不去揭开它, 久而久之，再疼的往事也会笑着说出来吧。

    也不尽是喜事——金淡紫没有来。

    杨秋可身上冒出的小红点，一开始以为是皮炎，后来情况恶化下去，经医院检查证实是血癌——不算晚期，却也不早。金淡紫带着她去了美国治病。

    顾年年知道消息时，一夜未眠。

    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能不能放过那个孩子，那个比谁都坚强、却又比谁都温柔的孩子。

    年关将至，n市竟罕见地飘了几场雪。顾年年和陆芷柯张罗着办好年货，守着枯燥无味的春节晚会静静依偎，心里却是异常的满足。

    来年一月，柳雪顺利地诞下一对儿龙凤胎，母子平安。

    本来医院考虑到是两个孩子，便建议柳雪剖腹产。奈何两家老人坚决不同意，临盆的时候柳雪疼地呲哇乱叫，把方格祖宗八辈儿及直系旁系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个遍，言辞之犀利毒辣直接导致了先前胎教工作的夭折。

    顾年年和陆芷柯守在病房外一夜，心揪得快赶上方格这位准爸爸了。

    女孩叫方h葶，男孩叫方慕生。

    至于小名儿......陆总笑而不语。

    陆芷柯曾有意无意地提起去国外结婚，顾年年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拒绝了。陆芷柯明白她的心意，便不再提。

    也会有小小的摩擦与不悦，毕竟这两个女人，一个太过冷暖自持，一个又太过深沉敛言。

    所幸的是，总会有一方先妥协，总会有生活中的包容和缱绻。

    万幸的是，她们性格如此明烈，却又如此相近。所以无论如何，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于是不再掩饰欺骗，只剩坦然。

    十年一度的分期付款，她们可以一起走的路还很长远。

    其实在柳雪的婚礼上，顾年年问了陆芷柯一个问题——虽然有点无聊，却多少有些困扰的问题。

    “呐，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陆总一笑，“一见钟情！”

    想到地铁上颇为苦逼的相遇，顾小年儿狐疑了。

    陆总见她不信。严肃道：“真的——我在你身后，一闻就知道你用的是海飞丝！”

    “......陆芷柯，商量个事儿——今晚去睡沙发吧。”

    陆总顿时萎了。

    手轻轻环上对方的腰，唇附到耳边，满意地看到瞬间泛粉的耳廓，低低的笑。

    “是真的啊，年年。”

    “那天扶着你的时候，很温暖。”

    你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