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她刚从楼梯口上去的时候,宴凌绝恰好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忙走了过来,轻轻的拢过了她的身子。
尤染有些不自在的避,却没有避开,“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这样!”
“客厅凉,以后不要待这么长的时间。”
尤染垂着眼眸,应了一声。
宴凌绝扶着尤染回了卧室,然后问,“你现在洗澡还是待会洗?”
“嗯……待会!”尤染话音落下,才意识到男人问这句话的目的,忙道,“我自己就可以,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非常的不习惯!”
她不习惯宴凌绝事无巨细的体贴和温柔,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如今的她早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了。
尤染是了解自己的,只要宴凌绝坚持,她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和宴凌绝不计前嫌的在一起,然后重蹈覆辙。
“你习惯就好了,总会要习惯的!”
听到宴凌绝的这句话,尤染大喊一声“宴凌绝!”
她挣脱开来宴凌绝的手,然后转身,盯着宴凌绝,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痛苦,“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受不起!”
她尤染何德何能要享受宴凌绝这样的的温柔细致。
“求求你,不要逼我!”
“我们两个之间,不要讲感情好不好?”
不讲感情,纯粹的利益关系,只有这样简单的关系才能让尤染坚持接下来的两年半,才能将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她吼的声嘶力竭,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明明眼神中一片伤痛,却没有半分的妥协
宴凌绝动了一下被甩开的手指,清浚的脸上透着冷意,带着几分莫名和些许的伤感,但他一向内敛,这种复杂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的显露出来,就已经完美的控制住了。
“不好。”
短短的两个字,说明了他的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样,孩子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疏忽,你能不能不要耿耿于怀,你这样,我很不安!”
“难道你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故意这样的?”宴凌绝原本在内里汹涌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他的身体不停的向尤染逼近,然后在距离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盯着尤染的眼睛,低吼,“难道你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惺惺作态?”
尤染不语,强迫自己镇定的面对宴凌绝。
的确在她的心里,她是这么想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宴凌绝会是一个长情的人,曾经他救她于水火,可稍后,他又将她打进冷宫。
这样的男人,她驾驭不了。
以前她确定宴凌绝对自己有喜欢,可现在……她连这点喜欢都看不出来了,宴凌绝尽管温柔体贴,可在这种周到的背后,她感觉到的无尽的恐慌,因为她看不透宴凌绝。
“尤染,你真是……”宴凌绝顿了顿,后面的话停了下来。
就在尤染以为他又要发作的时候,他恢复了镇定,淡淡的说,“早点洗洗睡吧!”
尤染还有话想要说,可见宴凌绝又是这样一副拒绝深入交流的样子,让她无计可施。
这天晚上,宴凌绝以照顾她的名字留在了卧室,最后面无表情的说,“尤染,我不是禽兽,你的身体需要休养!”
尤染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无处发泄郁闷叫她辗转反侧,而宴凌绝在大床的另一边,安静的躺着,好似连呼吸声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的安静,尤染越是难以入睡。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悉索声,宴凌绝温热的身体贴在了她的后背,熟悉的草木香漾在了尤染的鼻息间。
这是一种催-情的味道,却又是让尤染安心的味道。
她缩着身体挣扎了一下。
“别动,好好的睡,我陪着你,不要怕!”
我陪着你,不要怕!
这句话像是一个导火索一样的点燃了尤染心里叫做脆弱的那个怪物,顷刻间,酸楚从心窝蔓延到了身体的四肢百骸。
或许是人在黑暗中的时候更加的无助和彷徨,尤染再也没有推开宴凌绝。
本以为,她会僵硬着身体睡不着。
可难得的是,这是她从出事后睡的最沉的一次。
在距离十来天之后,他们终于躺在了一张床上,交颈而卧,一如相爱的模样。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宴凌绝不在房间。
初春的阳光很好,透着薄纱的窗帘如月光般的洒在地面上,或许是睡的足,尤染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好像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含笑花的味道,她趿着拖鞋向露台走去。
刚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就听到了宴凌绝的声音,他笔直的站在露台的最右侧,声音带着几分凌厉。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