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意外,“家信?父亲为何不直接命人送来鸾鸣宫?”
朱佑祁闻言却是笑得愈发灿烂,“朕也是不解,还以为是皇后嘱咐的呢。”
皇后有些疑惑蹙眉,但朱佑祁的笑脸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于是皇后也只是一笑,“父亲是外臣,想来是不好送信入宫吧。”
“许是吧。”朱佑祁不温不火的应了,随即起身欲行。
“皇上不再坐会儿吗?”皇后的留恋凝在微颦的眉间,一封家信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但皇帝已经好些日子不来鸾鸣宫了,虽说也未召幸其他宫妃,但这还是让皇后多少有些失落。
朱佑祁脚下微顿,回首一笑,“朕还有些折子要看,晚膳时过来陪你。”
皇后方浮了笑,欠身礼送了。
鸾鸣宫外,皇帝似不经意想起一般,“上回说有个御女被撂了牌子,是哪个宫的?”
袁成微颔首,“翔凤宫。”
朱佑祁眉峰微挑,想起那袭紫衣,这几日雍华宫未再遇过,适才似乎也没见其来请安,原是生病了么?
永寿宫,太后得知皇帝在去过鸾鸣宫后又异服出门了,若见蹙眉,就这几日看来,皇后已经足够忍让了,皇帝还不满意吗?
翔凤宫,小太监送来一封信,如意接了信,反复验看着信笺又闻了几下,见有无不妥之处,方狐疑的进了屋递给了冯落樱,“小主,有您的信。”
“信?”冯落樱亦是不解,接过信验看,只见得几个赫然大字,“小哑巴,救命!”
冯落樱脸色微变,“送信的人在何处?”
如意听得冯落樱语气稍见紧张,便也不敢耽搁,传了那太监进来,那人对着冯落樱弯身一礼,“奴才见过小主。”
冯落樱抬手示意其起身,“让你送信的人在何处?”
“回小主的话,那位在哪碰上的小主,便在哪等着小主。”
冯落樱闻言皱眉,莫不是那人私闯禁地的事情叫人发现了?眼下既然央人送来书信,想必已是知道她的小主身份,盼着她能替他担上一二。
冯落樱挥指遣散了太监,如意见她柳眉凝结,也是忧虑,“出什么事了?”她们在宫里无亲无故的,突然有人送来一封信,怎么想也不像是好事。
冯落樱眸色沉凝,迟疑着,当日皇后下旨免了她请安,让她在翔凤宫休息,倘若如今她未去给皇后请安却去了园中走动,皇后得知了少不得要一顿为难,而今已经是被撂牌子被禁足,若再罚,一顿板子少不了的。
可既然那人发了求救信,想来也是十分紧急的情境,私闯禁地不知会被判何罪,但想必也是一介小奴担不起的,倘若她能证明他只是路过雍华宫而已并未私闯境地,兴许便能救了他一命也说不定。
思虑妥当,冯落樱骤然起身,“我有急事需出门一趟。”
“小主三思,奴婢担心一会儿另屋两位回来若是见小主不在,又会刁钻是非。”如意忧眉紧蹙,“有什么事就交给奴婢去办吧?”
冯落樱沉眉微微摇首,“他既然送了信过来便证明不是他能解决的事,你身份与他相当,说的话也不定能让人信服,我位阶虽低但也好歹是个小主,只要不是惊动高位妃嫔的大事应该能解决得了,你留下,倘若真有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来雍华宫找我。”
如意依旧不能放心,冯但落樱决意已定,“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旁的事情等我回来后再说。”
冯落樱脚步匆匆,直奔雍华宫而去,途中不断猜想着会是怎样的情形,他也许是被其他宫人胁迫,也或许是被尚功局抓住了把柄,想起当初那抹斜斜的带着几分轻讽魅惑的笑容,冯落樱不自觉皱了眉,不愿去想他可能露出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