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慧依见状则是连忙倒了茶水,“娘娘切莫生气伤了自个身子。”
皇后冷瞥了她一眼,“不生气?你要本宫怎么不生气?以前是文家那贱婢总和本宫作对,而今翔凤宫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可好,她俩倒是练成一气了,你没瞧见文家贱婢那有恃无恐的模样,要不是父亲再三叮嘱不能与文家干戈,本宫早就把那贱婢处死了。”
慧依拿了蒲扇轻轻扇着,试图化解皇后那冲天的怒火,却是叹了一声,“其实淑仪娘娘初入宫时也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皇后因为茶水小事便赐死了文淑仪从本家带来的婢女,只怕文淑仪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皇后狠狠咬牙,“总有一天,本宫要这两个贱蹄子从这个宫里消失!”
慧依见皇后着实生气的紧,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道,“奴婢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可以为娘娘分忧。”
皇后却是微见挑眉,“说。”
慧依微弯下身俯在皇后耳侧道了几句,皇后柳眉微皱,若见迟疑。
慧依方又道,“眼下合宫的眼睛都盯着翔凤宫,再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皇后紧抿唇瓣,良久,终是微微勾起一个浅弧,“那就好好准备着吧!”
“是……”
翌日,翔凤宫,朱游远提着一篮子山桃花到访,彼时冯落樱刚用完膳于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歇息着,感受树影斑驳中的习习微风。
“惜嫔好兴致,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啊。”朱游远嬉笑说着。
冯落樱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一丝意外,正不知该作何回应,那厢如意却是连忙礼身道,“奴婢拜见哲王殿下。”
冯落樱更是不解了,她虽之前就听如意说过哲王回宫了,但因着她鲜少出门,所以对这位哲王殿下了解少之又少,更谈不上什么交情,而今一袭兰色常服,提着一篮桃花浅绯而来,着实让她有些愕然。
但不解归不解,有人来探病,她总是要起身相迎的,“哲王殿下安。”
“惜嫔安。”朱游远也拱手礼了礼。
冯落樱便引着他入了堂中,如意接了山桃花却搁去了离冯落樱较远的地方,随后便给朱游远看茶。
朱游远微微一笑,“那花已经洗过,只需以木板压制晒干,便可贴于窗棂点缀了。”
冯落樱眸中微惑,便听得朱游远解释道,“皇兄说答应给你制作桃花窗纱,只是此番事物繁杂未能顾及,所以才会时隔一日由我送来。”
冯落樱没有想到,哲王居然知道朱佑祁和自己的情意话,由此可见哲王与皇帝的关系有多亲密了,“多谢殿下。”
那厢哲王只是浅笑,“我也知道,我送来的到底不如皇兄亲自送的,只是众人皆知我是个穷鬼,爵位的份例是早就预支好些年的了,平日太后和皇兄给的打赏也被我挥霍殆尽,着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什做礼,所以也只能是借花献佛,图个便利。”
冯落樱见他笑得肆意,心下一时有些把不准眼前人的性子了,按说看其形容言辞,不像是个纨绔之人,但何故竟能预支多年份例,需知王位份例可比她们这些后妃的要多得多。
那厢如意却是难掩笑意,“王爷周游各地,花销自然是大的,只是不知这次王爷都去了那些有趣地方,可否说来听听?”
冯落樱闻声忙肃了神,“如意,不得无礼。”莫说如意的奴婢身份不说这话,就算是身为高位妃嫔,焉能有让王爷讲故事的?
那厢如意被斥责,便连忙低头敛眸,不是她无礼,只是这宫里人人都知道,哲王素爱游历,而最让宫人高兴的是,只要哲王一回来,便能听到好多好玩有趣的事情,只是大多都是宸清宫的人先听着,然后才传到六宫。
朱游远见得冯落樱那般严肃,却是嬉笑开来,“放到以前,早就该把趣事说说了,不过这回第一个和你们说,也算是缘分。”
冯落樱没有想到他真会答应如意的请求,作为一个王爷,如此屈尊降贵倒也稀罕了。
那厢朱游远看出冯落樱是没多大兴致的,便主要是看向如意,而史勇王祥听说有故事听,也都纷纷聚在了屋口。
只听得朱游远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那就讲一个对我而言最大的趣事吧,有这样一个男子,在幼年作客时偶然遇见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宛若桃花精灵一般,在花林中翩翩起舞,男子看得呆了神,等他回神时,女子已经不见了,而后男子也离开了,再后来为了能继续看女子跳舞,那男子便想翻墙进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男子被女子家的狗逮了个正着。”
如意噗嗤一声,“这下可惨了……”
朱游远亦是笑,“可不是,这回美人没见着,倒是险些被狗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