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宵小翻墙入院,究竟意欲何为?”
他再度笑开,微眯了眼,谑薄而讽刺,“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已承认你根本不是冯家之女?”
“……”
“不知惜嫔觉得,本王意欲何为?”
“……”
他再度举步上前,微微颔首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闷堵的胸口涩涩发疼,可他却笑得愈发灿烂,“倘若本王要你做本王的人,如何呢?”
一语落,冯落樱羞愤的涨红了脸,抬手朝他挥去,“无耻!”
可他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握住柔荑,笑眯了眼,“冒名入宫是欺君,委身他人也是欺君,不知两者相较,惜嫔更怕哪个?”
冯落樱紧握的手因愤怒而发颤,贝齿在唇瓣上留下一道月白印迹,柳眉紧拧眸光如刃。
他看着她被激怒,看着她失去了淡然,心里的刺痛居然有那么些许快意舒缓,他自嘲的承认,执念过深的人真的很可怕,就连他自己都不解,为何自己会舍得这样对待唯一心动的女人。
他终归是放开了她的手,只谑然浅笑,“你该庆幸,我居然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虽然明知她的答案,他却如飞蛾扑火一般想要死个干净。
冯落樱从未有过如此怨恨过一个人,什么温文,什么亲和,都是假的,眼前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如何配得上称为皇帝最亲近之人?
两人便是这般四目相对,僵持不下,一人笑,一人怒,一人目光晦暗,一人眸色如冰。
而一旁如意捂住自己几欲惊呼的嘴,瞪大的眼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哲王,这真的是那个和煦开朗的哲王?
突得,‘啪’的一声脆响,朱游远笑唇有些僵硬,而冯落樱则是缓缓收回了手,肃然眸中毫不掩饰她的厌恶之情,“这一巴掌是替皇上打的,你根本配不上他的信任!”
朱游远指腹覆上脸上烫热之处,却依旧是低眸一声呵笑,他也许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连她的巴掌也觉得是减缓心痛的良药?
冯落樱目及他的笑意,只觉得眼前人已经是无药可救,提步便欲离去,却听得他一句似讽似笑,“其实,我只是想来提醒你,太后已经知道此事,你要当心。”只是他也不知,原本的满腔关心,为何会在见到她时,全成了怨气。
冯落樱身形一滞,贝齿紧咬,原来他已经告诉了太后?!以太后对她的厌恶,又岂会放过她?!
冯落樱终是走了,朱游远停在原地,良久,失笑转身,黯然低眸朝永寿宫而去。
而那厢,诗雨面色惊慌的回了钟粹宫,文淑仪瞥了她一眼,不温不火道,“让你送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诗雨咽了咽口水,却依旧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文淑仪见她那心魂难定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怎么,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诗雨定了定心,这可比见鬼还要震惊,良久,诗雨终是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倘若奴婢说惜嫔不是冯家女儿,娘娘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