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增不减,算起来,惜嫔终不过是虚惊一场。”
“……”
“只是连累太后娘娘也为此劳神,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文淑仪似惋惜般语着,不忘打量太后神色。
而太后自是不难听出文淑仪的话外之音,却是沉眉,“你是说,此事乃惜嫔自演的戏码,意在为自己洗清嫌疑,同时离间皇帝与哀家的关系?”
文淑仪紧低着头,“臣媳不敢,只是宴席上的事情叶沫姑姑也看在眼里,惜嫔自始至终都甚为淡然,对诸人的议论似乎是毫不在意,臣媳只是觉得奇怪,若非是胸有成竹,又岂能在欺君罪名前冷静如斯?”
太后敛眸间抿唇不语,眸色几变。以惜嫔当日对付李淑欣的手段看来,想出这招以退为进也不是没有可能,朱游远心软,三言两语中答应帮她也不算稀罕,而皇帝又宠她至甚,只当她是心底纯善至极,定然也不会将此事怀疑到她身上,且莫说皇帝,就连太后自己,在文淑仪这番话之前,也未觉得惜嫔有任何嫌疑。
但而今文淑仪这连番说完,太后虽不全信,但心里也多少生了疑,看向堂下人,太后终是虚抬了手,“行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那厢文淑仪应礼起了身,颔首道,“臣媳也知没有证据便不可妄言,只是而今臣媳见得太后与皇上母子情谊一再受损,深究起来,惜嫔也有不当之处,而未能及时指点于她,也是臣媳失职,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是她做事不周全与你何干?哀家罚你有何意义。”太后平声语着,但却也掩饰不住言辞之余的那一丝不满。
文淑仪心下了然,太后虽送了桐木琴,又对身世一说宽仁以待,但说到底,皇帝三番两次为了惜嫔与太后争执,是以太后就算肯退让一步,但心里终究对惜嫔是有怨气的。
文淑仪低眉间轻叹了一声,“其实惜嫔侍奉皇上也算是尽心尽力,日日进出宸清宫,夜夜伺候皇上安寝,当算得上是劳苦功高。”
太后微见不悦,“她身为一介后妃,怎可频繁出入宸清宫?”
“皇上疼她,自然是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着的,只是,”文淑仪话音一转,“皇上政务繁忙已是辛苦,而今太后您也因顾及皇上而对她包容隐忍,还不惜送了桐木琴贺其生辰,但臣媳只担心,惜嫔不定能体谅皇上和太后的一番苦心。”
“……”
“一如今日,但凡她有个风吹草动,皇上便与太后您置气,可皇上多年来一直是至孝之人,为何自惜嫔入宫后便生出这许多风波来?”文淑仪黯然喟叹,“不是臣媳杞人忧天,只是臣媳着实担心,惜嫔如此独宠下去,不仅六宫人心不平,只怕还会影响到皇上与太后的母子之情。”
太后眉头微皱,细想起来也确实如此,自打皇帝开始宠爱上了惜嫔,太后与皇帝之间的争执就越来越多,惜嫔非但鲜少尽到孝心,只怕更是在枕边挑了不少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