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池宇突然的道歉,芽优不知所措的摸了下发热的耳尖,其实她并没有怪他,甚至一点也没有生池宇的气。芽优责怪的是自己,如果她声音大点,就不会这样。
她跪坐在软沙发,伸长脖子去贴池宇的耳朵,因池宇长腿撑于地面,上身靠坐在沙发扶手,这个高度恰好能说话。“池哥哥,是我不好,我声音太小了……”
听到她的解释,池宇脸色很不好看,无意瞥见女孩子眼皮上下眨着。她的声音糯软,性格也软,如果遇到强势点不讲理的人,说不定要被欺负死。
池宇胸口那股异样又上来了,作为成年人,有些事看得更理性,可小女孩眼里却没有半点要掩饰的东西,她仰望着他,单纯的想靠近他。
对于芽优而言,他是除奶奶以外,第一个没有觉得她声音小,而多说一句麻烦的人。愿意倾听她说的话,甚至弯下腰与她说话,芽优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怎么会怪他。
她对他这样有些没原则,池宇并不接受。“芽优,把所有错归结于自己身上,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芽优惊讶极了……这是一种坏习惯?没有人会对她说这些,包括她的老师。池宇说,声音不是她的错,不需要自责。每一个人都不同,因为不同,才会有独一无二。
“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在声音这件事上的任何道歉,听到了吗?芽优?”
他的目光坚定,洞悉并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关键,池宇作为领导者,具备了很多优秀秉性。他的话令芽优脑子里嗡嗡作响,像被什么撞击了似的,她一脸懵然。
但无论他的表达直接与否,看到他眼里的澄澈,芽优心里一片暖意,她乖乖的听着池宇的话。
池宇将之后的安排,一件接一件的说与她听。他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提前安排好,有计划的去完成的人。以他对陈子骁的了解,芽优住在这的时间,从一星期到一年都有可能,所以必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先是芽优的转学手续,全权交给他的助理钟文去办,还有她需要置办的生活用品,池宇让她列个清单——‘女生需要的物品清单’,他对此类领域不擅长。然后是芽优的画室,他会把楼下的小别院装修成画室,让她安静作画。
最后,也是池宇认为最重要的一点,“芽优如果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池哥哥,不要想着自己去解决。”
芽优懵懂的点了下头,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开心劲。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到池宇这个人。
他很可靠,给她非常安心的依靠。是她来北城后,丢行李又生病,惴惴不安很久后,终于有种‘有人肯管她’的安全感。芽优眉眼弯一弯,如同毛茸茸的小动物,特别服从他的安排似的乖巧,池宇看着这位熊少女,眼中一丝温情闪过。
窗外的天空放晴,雨停了,蓄水的青瓷缸,飘着的杨絮被涟漪漾起。芽优用手指头揪了揪池宇的衬衫,他侧身凑近,“嗯……?”
“池哥哥,我能去你的院子里看看么?”芽优心心念念那几株海棠花,早就想看了。
池宇点头默许,因为某些原因,他最近不能去外面,只答应她在院子里走走,如果想去周围,等沈姨过来再带她到处转转。
池宇看了下时间,10点至12点还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参加,虽然在家办公,池宇并不会懈怠。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的他,就是极致的专注,不会分出一点心思在其他事情上。
*
临近中午,管家沈姨过来做饭,照池宇的吩咐,做了两人份。一楼小客厅的餐桌上,满满的摆了一桌。沈姨去院子里叫芽优,找了一圈却发现人不见了。
“附近找找也没有?”池宇拧了下眉心,语气很冷静。
沈姨说要不打电话问保安,这块治安一直很好,应该不会是谁带走小姑娘,可能是自己出去玩忘了时间。
外面正漫天飞舞着杨絮,沈姨知道池宇不方便出门,却看到他忽然戴上墨镜和口罩,沈姨没来得及喊‘池先生’,池宇已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外。
一直走到别墅区外面那条马路,路边长椅上坐了一个女孩子,走进发现她手里抱着的一只圆圆脑袋的白色比熊。
池宇在她面前蹲下,声音冷冷的,“把它扔了,跟我回去。”
芽优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墨镜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听声音像池宇,但她不能完全确定这人就是池宇。她把怀里的比熊抱得更紧,摇了下头。
池宇一眼就看穿她的怀疑,二话不说摘下墨镜和口罩,过敏症已从他出来的第一秒起就发作,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遮挡他脸上的……泪。
他怎么哭了?芽优睁大眼睛,惊愕的望着池宇,那双冷冽的眼睛里,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神却威慑十足的盯住她,一字一顿,“芽优,只这一次。”
只有这一次会出来找她,以后她再一声不吭、不打招呼的跑出来,他绝对不会找她。这种例外,不会有第二次。
他严厉的眼神,冷如刀锋,绝不退一毫的强势,也是居于高位长久以来的习惯,不论训斥下属,还是面对狡诈的对手。
然而他脸上那两行清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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