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开

br />     “啊？不是，挺好吃的，只是好像不觉得饿了。”我心虚地说道。

    “多吃点，现在不吃半夜饿醒了就不好了。”

    “恩。”

    我依旧像小鸡啄食。

    等他吃完，我就提出离开，他面无表情地说：“没事，你慢慢吃，吃完再走。”

    我急欲想从这紧张的气氛中逃脱，我坚持说我吃饱了，他奈何不过我，我只能抱歉地看着那盘还剩一大半并且很贵的食物往门口走。

    此时正是小吃街人气最旺的时候，两旁的小吃摊像两排列兵一样整齐地排列着，人群像流水一样从中间穿行而过，空气中充斥着炸土豆、臭豆腐、辣椒油和各种烧烤食材散发出来的味道。

    顾晓生两手插在裤兜，我一只手抓着挎包，我们不紧不慢地走着，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让人尴尬的是，我们每个话题交流不到几句就说不下去了，转而向一个新的话题。

    我内心对自己很觉得着急恼火，紧张已经让我无法正常思考和说话，我想他一定觉得跟我又晦涩又小家子气。是啊，当面谈话要比打字对话复杂得多。

    “可以陪我喝点吗？”他突然走到我面前站住说。

    “喝酒？”我惊了一下。我酒量不好，也不喜欢喝，更没有单独跟一个男生喝过酒。在大学的时候每次班里聚会都有男同学来劝酒，推辞不过的时候就喝一小口，那苦涩的味道每尝一次我都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东西了。

    “恩，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吗？”他接着说道。

    “可是，我们去哪呢？”

    他突然腼腆起来，一下子又变作很淡定地说：“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们去宾馆吧，那好说话。”

    “啊？！”我脑子里冒出了“开房”两个字，这种事只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室友旁征博引兴趣盎然地吹谈过，我对她们说的那些事一向都保持沉默。我也确信这个事情在步入婚姻前是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可现在，居然就有男生向我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随即佝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

    他显然看破了我的心思，好笑似的说：“你放心，就去两三个小时，我们还会回去的。”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地答应了他的建议。因为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他，相信我的感觉，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我们提着在便利店买的半打酒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连张椅子都没有。我们把房间里的小桌子拉到床边，顾晓生把酒放在桌子上，房间里刚好有两个一次性纸杯，他把啤酒打开倒了两杯酒，我们坐在床边上开始喝起来。

    我们边喝边聊，酒多是他喝，话多是他说。他用悠悠的、轻轻的语气很认真地细细地讲着他的家庭，他的兄弟，他淡淡地交过的几个女友，他上初中时的叛逆和在十六七岁时体验过的那些惊心动魄。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故事的悲与喜在他的心里已时过境迁，没有哀伤和喜乐，只有无尽的回味。

    我小心地抿着那冰凉的苦水，小心地在适当的时候对他的诉说给予回应。

    我看着他干净英气的侧脸，在脑海里想像着他所说的那些画面，这个比我几乎小三岁的男孩却有着比我成熟得多的气质。

    我的心好像被一根绳子吊着晃来晃去，有些悸动有些害怕，然后不知怎么的，心慌慌地想哭了。

    不敢再望他。

    十二点的时候，意外地下起了大雨。我们看着窗外，看看彼此，默契地说只能等雨停了再回去，我有些着急，又好像有丝丝庆幸。

    直到凌晨1点半的时候，雨势竟然越来越凶猛，巨大的雷声和明晃晃的闪电轰轰啪啪地交加着，暴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桌上只留空空的六个酒瓶子，我总共喝了两杯，只是有些头晕，顾晓生的脸却通红，看上去已有些熏意，意识还算清醒。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雨，两只手不安地压在牛仔半身裙上。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他带着醉意说道。

    “恩。”我细声附和道。

    我想通过说话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晓生。。。。。。”

    “恩？”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事情呢？为什么是我？”

    他沉默地看着窗外一会儿后，把横在我们之间的桌子向前挪开，紧挨着坐到我旁边。

    我低着头，他传过来的气息使我紧张得不知所措，却又动弹不得。

    他一只手轻轻地把我的头转过去面向他，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鼻息吹到我的脸上。

    他轻柔地说：“因为我知道你能懂我，能了解我的感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

    我说不出话来。

    “我喜欢你，小落。”他接着说道。

    我既兴奋又害怕：“可我比你大几岁。”

    “没关系，我不觉得你比我大。”他举起另一只手托着我的脸说道。然后他的唇轻轻地印在了我的唇上，又温柔地，慢慢地撬开了我的双唇，温柔地吮吸。

    我像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回过神来，我一把推开了他，慌张地站起来跑到窗户边两手抓着窗帘不知所措。

    他走过来在我后面轻轻地抓着我的肩膀，“对不起。”

    我沉默。

    他在我后面接着说道：“小落，我觉得头好晕，好困，你也累了，我们睡觉吧。”有点撒娇的语气。

    。。。。。。

    “放心，我不会乱来。”

    他关了灯，我默默地被他拉到床边。我依然相信我们不会做出更进一步的事。

    可我们躺下的地方却都不由自主在中间往对方靠拢。我们盖上被子平躺着，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大约一分钟后，他转过身来，又一会儿后，他把我身体翻过去两手紧紧环抱着我，吻了吻我的额头和脸。

    一股夹着酒精和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既眩晕又甜蜜，像在饮着一杯红酒，我被这气息融化了，无力抵抗。

    他更加动情地吮吸着我的唇。当他要褪去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再一次害怕了。

    “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微微踹着气：“做我女朋友，好吗？恩？做我女朋友。。。。。。”

    “可是，可是我害怕，我们先不要这样好吗？”

    他在我脸上吻了吻然后说道：“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