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号。万里兄书画双绝,尤善丹青,在我冯大是出了名的。”
雍澈知道那静墨斋是处装裱字画的老号,平日里文人墨客云集。雍白也好写两手字,却也不敢到静墨斋装裱,不是囊中羞涩,实是怕贻笑大方。
郭公子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然不早,便对雍澈道:“雍先生,我们哥俩今天请你过来,不为别的,只是见你一表人才,有绝技在身而不张扬,很是钦佩,想交你这个朋友。”
雍澈道:“郭公子言重了,我和公子萍水相逢,也是倾慕公子风采,这才赴约。”
梅清笑道:“雍师弟倒也爽快!”
郭公子道:“既然交了朋友,我这贱字便要告诉先生了。敝名郭明光,字心阳,平日里以字行名。在下本是天津人,负笈来奉已一年有余。”
三人又叙了长幼,那郭梅二人均只年长雍澈一岁。
梅清又向雍澈道:“我以后就管你叫子澄,你叫我大梅、万里都成!”
雍澈时常听雍书讲些江湖上结交朋友的掌故,今日识得郭梅二人,虽只匆匆一晤,却大感投契,一时豪气大盛,拱手向二人道:“心阳兄!万里兄!”
郭梅二人回礼,郭心阳喝了口茶,又向雍澈道:“子澄兄,再有个把月,你就毕业了吧,自己怎么打算的?”
雍澈道:“我打算继续考学,考医科。”
郭心阳道:“东三省名校不少,却不曾听说哪所大学开了中医科。我再冒昧问一句,以你家学渊源,又何必去外面学呢?”
雍澈道:“大学里没有中医吗?那我考西医也成,反正我只是为了上大学,不学医只怕家里不准…”
郭梅二人相视一笑,郭心阳又道:“那子澄兄想考哪所学校呢?”
雍澈暗想此二人都是冯庸大学门下,直说怕是失礼,便道:“小弟一时也拿不准主意,这两天也好生踌躇。”
梅清爽快道:“那还合计啥?就来冯大跟咱们呗,一起凑合凑合!”
郭心阳看了看雍澈,淡然道:“我听说子澄兄成绩不错,便是在同泽也是拔尖儿的,想来便是要考三省第一的东大也非难事。”
雍澈见心思被他说破,一时无语。郭心阳又道:“东大有东大的好,冯大有冯大的好。若想研究学问,仕途经济,东大是好的。若想修齐治平,顶天立地,当个直腰板的男子汉,冯大便是上佳之选。对了,我们冯大也有医科!”
梅清也帮腔道:“我们冯大还免学费呢!我们这的先生、校舍、伙食都不比东大差,只是校龄短些,你还合计什么?”
郭心阳笑道:“我听说东大今年要招女学生,子澄不是冲着这个吧?”
此言一出,三人相视而笑。雍澈笑得勉强,心下颇为难。按理他不该爽了和宁思的约定,可那郭心阳身上似乎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吸引着他。他虽不是个好奇心盛的人,却总感到郭心阳身上有说不完的故事。
郭心阳见雍澈默然,起身道:“子澄兄,今日仓促一晤,我们欠了礼数,这当口又要赶回学校。我们冯大校规极严,平日里不得出门,只能等到下礼拜五晚上,我二人再去贵堂请你,届时倒可小酌几杯。不管你是考东大还是冯大,这朋友我们都交定了!”
梅清也道:“就是这话!你要是去了东大,便是我梅万里在东大的第一个朋友!”
郭心阳在茶碗下压了钱,三人便下楼出了茶馆。郭心阳在墙根推过一辆自行车,和雍澈挥手作别,这才载了梅清一路向西而去。
雍澈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那自行车可抵得上家里老马的价钱了。”
直到瞧不见二人身影,雍澈才缓步回家,一路上他似乎总能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呢喃:“冯庸大学…冯庸大学…”
那感觉,便像是有人在目所能及却似近还远的角落里唤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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