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谦站在高枝上,望向远方,深深的凝视着君云亦他们在的那个地方,他伫立了很久,感到整个身体,似乎都要与这天地间的气息融为一体。
看到穆之柒把头埋在君云亦怀里一动不动,轻声摇了摇头,他不愿他们看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所以还是自己独自离开吧。
没再看一眼,踮起脚尖,就运用轻功瞬间飞走了。
而在萧子谦停留的那棵树上,根本没有萧子谦留下的任何痕迹,只是树叶轻轻的晃荡着摆动了几下,乍一看还以为是风吹的,看不出有人来过。
“柒柒,我们走吧。”
穆之柒吸了吸鼻子,她轻笑着,水眸中似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泽:“好,师傅,我们走,柒柒饿了,想吃好多好吃的!”
“嗯?比如说?”
“笼蒸螃蟹,奶油松瓤卷酥,藕粉桂花糖糕,清炖金钩翅,清蒸肉末蛋……”穆之柒低眸数着手指头,又想了想,一拍手,恍如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木樨香露和七翠羹!”
君云亦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当穆之柒每说一个食物的名字,他都会暗暗记下,眼中深深的宠溺,竟是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而不知百里之外,有人拿着木制的千里镜正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君云亦似乎有所察觉,余光微微瞟到身后,周围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声,他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奇怪。
却又没发现奇怪之处究竟是什么。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穆之柒喊了好几遍,君云亦才回神过来。
他淡然一笑,摇头道:“没事,走吧。”
穆之柒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不满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再问什么:师傅不想说便不说罢,反正无论如何,师傅都不会害她。她笑嘻嘻的想着。
君云亦和穆之柒的身影越来越小,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超出了千里镜可承受范围,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有意思。”一只节骨分明的手缓缓放下千里镜,轻手叩着身旁的石块,白霖止唇角轻勾,“当初萧子谦没本事闯雪葬塔,这君云亦倒是从我雪葬塔活着出来了,还把塔心‘云珀’盗走,你们说说,这君云亦是个怎样的人?”
“回…回副阁主,小人觉得那君云亦实则是个伪君子,喜欢装,看起来没什么真本事。”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弯着腰,低着头,恭敬的对着白霖止谄媚。
白霖止笑了笑,听他把自己夸得都要上天了:“那个君云亦哪能和副阁主您比,你相貌堂堂,武功高强,身份尊贵,岂是一个江湖浪子可比的,这天底下谁人不知……”
“呵。”白霖止冷笑一声,朝那人一脚踢了过去,半眯着眼,看他如同蝼蚁一般,从薄唇中吐出四个字,“愚蠢至极。”
那人显然被吓到,一口血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就跪着爬了过去,痛哭流涕道:“副……副阁主饶命啊,饶命啊!”
白霖止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他一笑,那些人只感觉周围的空气更冷了,似乎被凝固了一般,无法流通。
“啊!”突然听到那小人惊慌的尖叫一声,只见白霖止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提了起来,随心所欲的点了另一个在颤颤发抖的人:“你!站出来,说说君云亦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我……”那人身子僵硬着回答不出,而白霖止的力道又加了一层,他手中的人满脸通红,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副阁主!我…我不知道啊!”说着,那人就跪了下去,开始磕头。
“滚!”白霖止折断了手中之人的脖子,朝着正在磕头之人的方向,将他摔了出去,连着地上那人一起掉进了深渊。
地上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