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止冷笑了一声,伸出那修长的手指,立刻有人从黑暗里毕恭毕敬的走了出来,拿出一块白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帮他缓缓擦拭着。
“我讨厌愚昧的人,知道吗?”他又笑了笑,“哎呀,也不能怪你们,你们又不是我雪葬塔的人,当然不知道我的规矩了。”
“这意思明着不就是瞧不起我们渚楼的人?”有个不怕死的人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很是不服气,“副阁主,你别忘了,你上头还有老阁主和大帅呢。”
那人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渚楼的人虽是怕白霖止,但见有人出头了,脸上都渗出一丝认同的笑容。
他们早就看这个白霖止不顺眼了,在南阁楼里,就天天给他们找麻烦,吃个饭,都要嫌弃他们吃相粗鲁,去寻—欢之时,又说他们没技术,没能力。这简直是对他们男人的最大侮辱,更何况刚刚还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弟兄杀得尸骨不留。
而雪葬塔的人神色但是复杂多了,但不到片刻,白霖止用余光警告了他们一眼,他们便乖乖的将脸阴沉了下去,变得像刚开始那样面无表情。
“呵……”
他似乎毫不在意的笑着。
他走近那个人身边,笑吟吟的问道:“你似乎对我有点意见?说说,我怎么得罪大当家你了?”
白霖止一说完,那人的脸便红了起来,和烤熟的虾子似的,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什么来,过了半响,他才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副阁主,我并不是渚楼的大当家。”
“哦?是吗?”白霖止气定神闲的声音飘进每个人的耳朵,“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蝼蚁都不如的蠢货,也难怪都不知道我白霖止的规矩呢。”
“渚楼的大当家都不来,就给了我一堆垃圾吗?也难怪啊……听说渚楼是个垃圾堆呢,呵。”
他在讽刺那些井底之蛙,要知道他白霖止的规矩在五湖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这些蠢货实在不知好歹。
那一瞬间,天地间仿佛静了下来。
还没人看清白霖止的动作,甚至那人一点尖叫的声音都没发出来,众人只感觉眼前有一片血光飞速闪过,那人就轰然跪倒在地,七窍开始流血……
渚楼的人被吓得脸色惨白,都好像被压制住了呼吸,还有人看着那死人惨绝人寰的死态,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霖止衣袂翻飞,似有风掠过耳畔,他微眯着眼睛,连一秒的目光都不曾停留在那跪倒在地的死人身上:“我觉得你们真的太蠢了……蠢得…想让我。”
他顿了顿,笑嘻嘻的似乎在开玩笑:“想让我都杀掉呢。”
“我明明拿了两个人杀鸡儆猴,结果,哎,有人还是想去和阎王喝茶谈人生。”他又低眸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问道,“可是你们觉得这双手像是杀人的手吗?”
渚楼的人都颤抖着跪了下去,牙齿颤个不停。
无人回答。
“我啊,最不喜欢杀人了,那血看着是漂亮,可我嫌脏。”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所以我从来不杀人,你们看,我刚刚有杀了谁吗,那两个是自己掉到悬崖下面摔死的,还有那个。”
他挑眉,手指极其轻佻的指了指那死人:“你们有谁亲眼看到我杀了他了吗?说!”
他语气清淡,似无意瞥了一眼那些人。
“是是是,副阁主没杀人没杀人,副阁主最善良,副阁主是天下最仁慈的人,他们的死和副阁主没任何关系,是他们该死,该死。”
白霖止笑了笑,看向远方,眉目如墨:“我并不善良,不过他们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