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将半边天空染成绯红,而调查部上空,依旧还是一片灰暗。
办公室里,杨助理听完详细任务指令,面色苍白地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不过这次,是高跟鞋的声音,来的是个女人。
随着玻璃门被人推开,季蓝从窗外收回目光,转身看见了……
穿着白大褂配高跟鞋的陈医生,以及……
杨助理的脑袋。
脑袋是刚切的,断口整齐,还在淌血。
就这么一路滴滴拉拉地提了过来。
陈医生关上门,上锁,后背靠着墙,提起手中的脑袋甩了甩,抛到两人之间。
“不过是个诡怪杀了人而已,就要去给系统打小报告,部长,你的反应有些过头了。”
她知道陆忘是诡怪!还知道陆忘在做什么!
季蓝看着这一幕岿然不动,实际上,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窜头顶,她的脑子空白了半秒。
陈医生负责调查部内的一切医疗处理,每一批新人初次通关游戏后,接到调查部也是由她进行心理辅导,包括陆忘。
或许陈医生早就发现了陆忘不对劲,但她对事情的掌控程度,以及此刻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解释。
季蓝很快想通了是怎么回事。
鼻子里闻着血腥味,季蓝脸上浮现出一道疲倦的苦笑。
“枭派你潜伏这么久,现在暴露,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的确是大事。”
陈医生淡淡笑道,“我们会长决定,从今天起,调查部由枭接手。”
“怎么,他当初想走就走,现在想拿回就拿回?他当调查部是什么?!现在我才是部长,我拒绝!”
“你没资格拒绝。”
啪——
灯光熄灭,远处的太阳暂时还照不亮办公室,视野变得昏暗模糊。
寒光闪现,季蓝胸前一痛,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心脏的位置,插上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这一招季蓝见过,是陈医生在游戏中的技能。
季蓝本来就不擅长打架,面对能够在现实中使用技能的陈医生,的确没资格拒绝。
随着呼吸,伤口一下一下剧烈疼痛着,季蓝缓了缓,问道:
“你们这时候回来,是因为陆忘?他是你们弄出来的?”
“没错。”
“为什么?难道你们还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一只神级诡怪吗?”
“我不觉得,但是会长是这么决定的。”
陈医生耸了耸肩,像跟闺蜜日常吐槽一样说,
“会长在深层待得太久,脑子出现了问题,他现在跟个疯子没有区别,包括我,已经无人能看透他,请你乖乖配合吧,至少那样不会祸及那个孩子。”
“呵,你们准备还挺充足。”
季蓝被抓住了软肋,人家都拿钱冉冉威胁她了,还能怎么办呢?
那位前部长就算是疯了,也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所以,今天枭要控制调查部一定早有计划,已是必然。
她这个被蒙在鼓里,毫无准备的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局势已定,季蓝坐回沙发,将沾着血液的长发抚到肩后,胸前的傲然景观随着呼吸的疼痛,剧烈起伏着。
她懒得反抗,恢复了往日的慵懒。
“给他给他,呵,不就是一个调查部,我不干了,接下来什么流程?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我?”
“关于这点,会长让我转告,这些年你辛苦了。”
陈医生抬起手,指缝间还夹着几柄手术刀。
刀片都是新上的,消过毒。
陈医生手法娴熟,刀片划破空气,刺进季蓝身体,过了一会,血才缓缓溢出……
……
城东,某座房子里。
厨房水哗哗开着,张道人穿着他的标志性道袍,撸起袖子洗好一袋青提,端到客厅。
“来,吃吃吃!”
钱冉冉趴在沙发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大叔,哪有人五点多就跑别人家做客?我年纪还小需要睡觉长身体啊!”
“害,我来敲门时你不是还没睡吗?”
“大叔……有空陪我去一趟改名的地方吧,我要改个名字。”
张道人一愣:“怎么说到改名字了?年轻人就是思维跳跃啊,你想改什么名字?”
“张怀民……”钱冉冉大叹一口气,将脸埋进了抱枕里。
张道人往嘴里塞着青提,忽然手机震动。
打开一看,是转账通知。
【您的收款宝到账,一万元】
这几天,张道人本来是去外地接活了,没想到活还没干,季蓝催着喊他回魔都。
毕竟人家是部长,又答应赔偿损失,张道人不好推托也就回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说好的赔偿是两千块,季蓝却转了他一万?
部长平时挺抠搜的啊?
“嘿哟呵,钱冉冉,快帮我看看外面,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吵死了!”一只抱枕飞了过来。
张道人准确避开,又看了一眼转账通知,高兴得眉飞色舞。
“别睡了别睡了,外面天亮了,走走走,去天台看看太阳!”
他激动得很,拽住钱冉冉奔到了天台上,还顺带揣了那盘青提和两瓶菠萝啤。
滋啦……
张道人开启一瓶菠萝啤,递到睡眼惺忪的钱冉冉手里。
又打开自己那瓶,碰了个杯。
“部长说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也没什么好照顾的,带你看个日出吧!”
钱冉冉:困~~~
“你看你看,太阳出来了,今天的太阳格外红呢,天上跟起了火似的,好看吧!”
钱冉冉:~~~困。
“欸我说,我怎么总觉得部长对你格外不一样,你看同样是新人,我照顾别人,她都死抠死抠的,只报销个车费,怎么照顾你,就多给那么多钱呢?”
钱冉冉懒得理他:~~困~~
“你也不是她亲生的啊,难道说……部长她其实有点不寻常的癖好,跟你是那种关系?”
“张大叔!你平时能不能少看点小说?!”
钱冉冉怒意冲头,一下就不困了。
张道人还是不依不饶地,揣着八颗八卦的心,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不如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啊?”
钱冉冉也就是刚睡醒脾气好,一口菠萝啤灌下,打了个嗝。
“行行行告诉你……”
她忽然脸色一沉,冷冷开口道:
“我两岁的时候,因为是个女孩,被卖掉了。”
张道人“啊”地张大了嘴,意识到自己在揭人伤疤,立马挥舞着大袖袍要去捂嘴。
钱冉冉一个侧身避开。
“我的养父母是一个小城市里的普通工人,家里亲戚很多,都挤在一个屋檐下,房子是个平房,被违章扩大过,还是很挤,我只能睡在沙发上。”
“爸爸有三个兄弟,只有他没孩子,家里觉得生不出孩子没面子,才买了我,本来是想买个男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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