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榻,满眼大红。
我一把揭下遮挡视线的红色盖头,看向对面的熟人——
眉眼清冷,积石如玉,列翠如松,眉心一点殷红的小痣,多了几分人气。
“你怎么在这儿?许舒画说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安屏烛呢?”我一连串的问题让顾危楼愣了下。
他开口,一个个回答:“安师妹与我不在一处,她在外接应,另外中途在秘境的时候我们与许师妹走散了。”
“在外?领域外?”我问,“这片领域的边缘在哪?”
“西北方的山下。”他道。
这倒是和我猜的差不多。
顾危楼又说:“子时动身离开,这处领域过于古怪,稳妥起见还是离开后禀报宗门。”
我是同意他的想法的,这里还有筑基期的菜鸟:“安屏烛就在那儿等我们吗?”
他点点头,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平静冷淡:“子时之前,不要离开房间。”
“为什么?”
他没说话,而是看向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道奇长扭曲的人影从窗外闪过。
“怨魂?”我问,“它们子时会离开这里?”
他摇了摇头:“不确定。”
我最烦他这样,又没劲又闷,我宁愿是和谢挽星关在一起。
“离子夜还早,你先休息会,我守夜。”他了解我的状况,知道我大部分时候是需要睡觉的。
我刚想躺下,脑袋上的钗子就挂到了垂下的轻纱,扯的头皮一痛。
抬手想解开结果却越缠越紧。
一只手替过我扶住钗子,将一同勾到的发丝解开。
“你从小就毛手毛脚的。”顾危楼声音淡淡的,垂着的眼睫竟然奇异地显出一抹温柔,让我忽略了他嘴里说的是我不爱听的话。
“我才没有。”我将发钗丢到一边,“我小时候可没像个插满糖葫芦的木杆,脑袋上戴了这么多钗子。”
满头珠翠,坠下的宝石冰凉的落在脸颊。
他替我将压脑袋的凤冠取下。
我嗅了嗅:“你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他道。
“撒谎。”我看着他,“要是寻常小伤会被我发现吗?”
他身上又不是没有伤药,连高品质伤药都掩盖不了的血腥味,怎么会是小伤。
我们同气连枝,谁出了问题都会影响旁人。
我平时这么爱惜我的小命,就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结果他反过头给我惹麻烦,我说为什么我的伤情好的这么慢,这么久了识海还是阵阵刺痛。
等等,会不会是我之前我受了伤,所以他才被影响的。
哦,那就没办法了。
秘境之中变化万千,我怎么能保证自己一点儿伤都没有呢?
当我想到这里,便准备略过这个话题。
毕竟我是一个宽于待己严于律人的人。
但为了表示关心,我问:“伤在哪?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不严重。”
“给我看看。”
他耳廓在烛光晕染下涂上一层薄红,脸上仍然没有多余表情:“不严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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