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沿着官道一路追去,也并未发现些许不妥,只能暗暗跟进,静观其变。
桑言走的这几日,梨落一直在思考凌煊铎派林煜赈灾的目的,却也没有进展,钱粮一事也不见桑言传回消息。徐州的降水还在持续,林煜和梁承宇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最开始林煜还每日差人去询问赈灾钱粮的进度,可随着灾民越来越多,林煜忙于安抚,加之江堤修筑也在关键时期,便安排了下面人负责接应,一时也顾不过来。
林煜走在江边,一身布衣,裤脚已是泥水浸湿,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公子,皇帝红人的风光,所幸发髻还算整洁,不过鬓角也已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脸上已填憔悴之色,怕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堤坝的修筑还有多久完成?”林煜寻了一个管事的问道。
“大人,若是不出意外,五日之内便可结束,只是近日这雨又下了起来,我们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啊。”
“好,辛苦大家了。”
林煜看向一旁的工程,总觉得哪里不对,幼时也随父亲来过江南,目睹过人们修建堤坝,今时今日总觉得有些问题,又不知出在哪里,正要问询,却见手下陈桉来报,说是梁承宇唤自己过去,也只能作罢。
“承宇,是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今日转移江边百姓,有人寻衅滋事,本无大碍,陈桉气急,非说要去找你解决,我没拦住他,现下事情已经解决了。倒让你白跑一趟。”
梁承宇说完,陈桉在一旁也是惴惴不安,抿唇不语,那人诋毁自家公子,又出言不逊,自己也是一时没忍住,如今一想确是冲动了。林煜本来也是生气,一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忍苛责。
“当初就不应该给你取这个名字,陈桉陈桉,倒真像棵树一样,大丈夫能屈能伸,怎的就这样沉不住气。”
“是属下莽撞了,公子恕罪。”
“好了,不说你了,先下去吧。”“承宇,我今日在江边巡视,总觉得这堤坝修得有问题,正想问问你呢。”
听及此,梁承宇面色严肃,认真道
“有问题?怎会如此,这工程是我从头盯着的,没有一丝懈怠,怎还会有问题。”
“你先别着急,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只是这事马虎不得,我到底没有你专业,还需你多费心才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这是自然,你信得过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在陛下面前无法交代。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看着,林大人。”说罢一拱手,又恢复了笑意。
他不是不信梁承宇,只是觉得这一切来的未免太顺利了些,他信梁承宇,他也信凌煊铎,他不信的是这世道,是这诡谲的人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信而信之,就算千疮百孔,就算遍体鳞伤,也不愿亲手毁了兄弟情分,他宁愿最后受伤的是他,他也做不到将刀刺向自己的兄弟。
依旧是漫天雷雨,片片阴云,笼罩着徐州城,却遮不住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而京城呢,向阳花开,满目晴云,照着一个个豪气凌云的少年指点江山;却也有笙歌霓裳,胭脂酒气,麻痹着人心。
“不好了,皇后娘娘,凌清阁出事了,林妃娘娘的胎怕是,怕是…”槿毓匆匆忙忙的进殿,也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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