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今日见你气色比昨日好了一些,母亲这心里甚是宽慰,真是多亏了漪妙。”樊卿一早就来到了荆离的房间,她已不再年轻,笑的时候眼尾深深地刻着皱纹。
漪妙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夸奖,也不谦虚,朝樊卿拱了拱手,咧开两排牙齿笑着说:“老夫人,虽说我的医术是比较精湛,但是耐不住子渊折腾啊,这您可得管管她,再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哪怕是九条命我也救不过来啊。”
樊卿叹了一口气,看向荆离的目光慈祥又心疼,“孩子大了,做什么事情由不得娘了,我早说让她凡是先想着自己,不要拿命去拼,她非是不听,现在我也就指望着我这个儿媳能管管她了。”
樊卿这话自然是说给未央听的,整个屋子里除了她和几个丫鬟,其他人对荆离的性别都了然于心。
未央先是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床边,握着荆离的手说:“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劝说相公,不让您再为相公操心了。”
荆离反握着未央的手,回答:“娘,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让娘担心,是孩儿不孝。”
樊卿摸了摸荆离的头说:“我哪是要责备你,我这是担心你。”
在樊卿身后的诗清打趣道:“相爷不知道,相爷在禹州的时候,老夫人每天都要给相爷念经祈福呢。”
“有母如此,是孩儿的福气。”
樊卿笑了笑,但是目光却被这句话稍微触动了一下,她不禁想,要是眼前的人真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思此,樊卿在心里叹了口气,掩饰住了眼神里的遗憾,转头对着未央说到:“我却忘了,离儿去禹州之前把你送回了夜府,你却好,偷偷带着丫鬟跟了过去,此行也差点遇到危险。这番回来,可曾向你母亲报过平安?”
被问责的未央当场就垮了脸,低头伏小做认罪状,“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去给相公添麻烦,我母亲那边已经派桃夭去传过信了。”
樊卿见未央态度十分恭良,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责骂,只说:“知道错了就好,做父母的,心里总是惦记着孩子,这段时间你母亲常常派人过来问你的情况,有时间的话,你就回去一趟吧。”
未央没想到樊卿这么好说话,马上眉开眼笑地抓着樊卿的手臂撒娇,“谢谢娘。”
平常未央和樊卿没怎么见面,荆离说她性子冷,喜欢清静,府里有什么事也基本不去麻烦樊卿,但是未央觉得樊卿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嘛,和平常那些刁蛮的婆婆完全不一样。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樊卿说“但是,错了就是错了,相府有相府的规矩,待会我叫诗清给你送一本法华经过去,下个月之内,给我抄完。”
考虑到未央要照顾荆离,樊卿还把时间延长了些。
听到抄经书,未央吓得瞪大了眼睛,她求救地看向荆离,但是荆离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未央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油煎了一样,翻来覆去地疼,同样一起疼的还有手。
“娘,这事……”
“这事就这么定了。”
未央:哦……tt。
飞婳来禀报:“老夫人,相爷,白夫人来了。”
听到白兮婉来了,樊卿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戒备,虽然说起她,荆离也只是只字片语地表示这是以前府里的一个丫鬟,和她亲如姐妹,但是对于樊卿来说,荆离的过去就等于危险,留一个知道底细的人本身就是埋下了隐患,樊卿本是想让白兮婉进府之后直接病死,但是荆离三番几次地打过招呼,不可以动她,樊卿这才作罢。
“叫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白兮婉莲步娉婷地牵着秦峥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是环佩和派过去伺候她的飞婧。
“兮婉拜见老夫人,兄长和嫂子,昨日就想来看望兄长,但是听说妙手神医来了,不便来打扰。兄长可好些了?”
荆离坐在床上动了动,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说:“好多了,自家人不用多礼,坐吧。”
漪妙看见秦峥倒是有些稀奇,“子渊,这娃娃好生可爱,你在哪儿捡的?”
荆离无语了一下,横了漪妙一眼,“这是我的义子,秦峥。”
本来已经坐下了的白兮婉闻言,笑吟吟地朝漪妙拜了拜,“这位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妙手鬼医了,百闻不如一见,兄长的伤,多亏了漪妙姑娘。”
秦峥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姐姐居然就是治好了荆离的大夫,他的语气也格外尊敬了起来,“谢谢姐姐治好了我义父。”
漪妙愣了一下,上前捏了捏秦峥的小脸笑着说:“你这娃娃好有趣,小小年纪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小心长不高啊。”
秦峥马上紧张地问:“真的吗?”
“这样才对嘛,孩子就要有个孩子的样子。”
随即,漪妙把目光转到了白兮婉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身有旧疾,忌思虑过度,多愁善感,枕头里放些灯心草,晚上能早些入眠。”
白兮婉对于漪妙突如其来的诊治有些错愕,但是她很快就恢复笑容向她道谢。
秦峥自然也知道自家娘晚上睡眠不好,没想到这被刚见面的漪妙看出来了,他敬佩地赞叹道:“姐姐你真厉害!”
漪妙摸了摸他的头,“这只是小意思。”
“兮婉,你和峥儿在府上住得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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