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发现马车已经出了小镇,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正是因为我这种不报复,不记恨的性格,才让他们变本加厉,或者说肆无忌惮。
其实我只是不屑于对他们展开报复。
中午,老余在一条河边停了马车,我们在附近收集了一点干柴生火做午饭吃。
正好马儿也可以在河边喝点水吃点草。
由于怕自己什么时候忘了,所以并没有再将槐木牌放在车顶上。
我认为小东西已经足够强了,吸不吸收日月精华都无所谓了。
吃了午饭,老余收拾锅和碗去河边洗了一下,等马儿吃饱了,重新套上缰绳准备继续赶路。
赶路的速度并不慢,比伙计的赶路速度要快很多,毕竟两匹马在跑。
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赶路,吃饭,上厕所,赶路,吃饭,赶路,睡觉或者住客栈。
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左右,日期也到了十一月(农历)。
已经跑了一半的路程了,如果不出意外,十一月中旬就能到贵州与湖南的边境。
又赶了几天路,天已经黑了,没有村庄也没有城镇,好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亮着光,我和伙计准备在客栈里面吃点东西再住一宿,明天接着赶路。
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我下了马车,老余去找地方停马车,我朝客栈走去。
走近才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一身橙红色衣服,红巾盘头蒙的人,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砍刀。
那两人见我走了过来立马警惕起来,举刀对着我:“来者何人?”
“路过住客栈的。”我平静的回答。
听我这么说,那两人其中一个朝我警惕的走了过来。
见我身上没带刀什么的,立马上前拿刀抵着我的身子,让我往屋里面走。
我一脸平静的往前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进了屋才发现,里面也有不少一样穿着的人。
店小二被架着脖子一脸惊悚,其他吃饭的客人也被人围住,看来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店里有一个头上插了两根羽毛的盗贼,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儿。
穿着都一样,羽毛应该是用来区分的。
一人被刀架着脖子趴在桌子上,一脸害怕,求饶道:“几位大爷,我是真没钱了,你们不是也搜过身了嘛,身上的钱全都在你们手上了,就放过我吧。”
压着他的人,刀更往下压了点:“少废话,再说话把你脑壳砍下来。”
那人吓得闭了嘴,那头插羽毛的盗贼抬起头看着我:“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别耍花样。”
我一脸平静:“凭什么,我又不欠你们的。”
拿刀抵着我那人用刀尖在我腰上刺了一下:“嘿,你小子怎么跟我们头儿说话的?让你把钱拿出来就拿出来,要我们动手吗。”
正当我要说什么,老余也套好马过来了,走到客栈门口便被人拿刀架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
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事物的老余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人。
“我们没钱,我们就路过的,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架住老余的盗贼:“把钱都交出来就放你们走,别逼我们动手。”
盗贼头头用眼神示意拿刀架住我的盗贼搜我身,那人点点头就要把手伸向我的口袋里。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他继续把手伸向口袋,就这样躲了好几次,他也恼羞成怒,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想死吗,你再躲一下试试。”
我咧嘴轻蔑一笑:“那就试试咯。”
说着我已经把手摸向了口袋里面,拿出槐木牌,确认了一下是小东西。
我把脖子往前挤了一下,那盗贼的刀尖直接抵进了我的皮里,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那盗贼赶忙收到后退一步:“你疯了,这么想死?”
老余也吓坏了:“高人你这是?”
话音一落,屋子里十三个土匪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土匪头子:“怎么回事?”
架住我的土匪:“头儿,这个人把脖子往刀尖上挤,他疯了吧,他不怕死。”
店小二:“几位爷,你们拿了钱就走吧,可别在我这小客栈里面杀人啊,这要死了人以后谁还敢来?”
土匪头子:“小子,你只要把钱拿出来就好了,之后是走是留随你的便,若是一心想求死,哼哼。”
老余:“高人,要不就把身上的钱给他们吧,虽然你有本事,但也只是阴阳上的事,咱们就当花钱消灾,您看成吗?”
土匪头子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你是阴阳先生?”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的用左手摸了一下脖子,整个手都沾上血,老余和那些土匪,还有店里面被架着的人都惊愕的盯着我。
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那土匪头头也警惕的盯着。
我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说实话,你们爱怎么打劫就怎么打劫,就算你们现在杀了人也不关我的事,你们现在放我和我的车夫走,你们怎样我都不管,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那群盗贼听了哈哈大笑:“你个楞头青能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一个人手无寸铁就想跟我们斗?乖乖把钱拿出来不就好了。”
土匪头子并没有笑,他更警惕的盯着我的动作。
看来跟这些人应该是没得商量了。
我叹口气:“老余,一会儿这里会比较血腥,你出去避一避。”
老余还从没看过我施展本事,所以不清楚我要做什么。
“高人,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并没有回应他,把手上的血抹在了槐木牌上,就在血夜抹上槐木牌的一瞬间。
客栈里亮着的所有油灯火苗都开始摇曳不定,屋里忽明忽暗,温度也开始下降。
“怎么回事?这些油灯怎么熄灭了?啊!有东西咬我…救…救…。”
“怎么回事儿?三狗你怎么了?什么东西咬你?”
“头儿,快跑!这屋里有东西,啊!我的腿…啊啊…我的脚断了,有东西咬断了我的脚…救我,快救我…啊!”
屋里瞬间乱作一团,那些红衣盗贼们开始往门外冲去,老余也在混乱中被推了出去。
那土匪头子也朝我这边冲了过:“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黑暗中看不清,但是我一直没移动过位置,他应该知道我站在哪里,他举着刀想要将我一刀劈成两半。
小东西也朝他扑了过去,两颗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如此显眼。
土匪头子被一把扑倒,小东西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
“啊啊啊…什么东西?啊!我的脚要断了,毛头小子…啊啊…不不,高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吧,啊!我的脚断了,饶我一命吧!”
我并不理会他的惨叫,我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那土匪头子趴在地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双手死死掐在地上往前爬。
灯光打开的一瞬间太过刺眼,他闭上了眼,屋子里躺着十几个断了脚的红衣土匪。
那些被土匪压着的人,应该也都跑出去了,小东西并没有伤害那些人,是清楚我的想法吧。
我让小东西回来,咬断这几个土匪的脚应该够了,他们也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疼得咬紧牙关,满头冷汗的土匪头子。
“你惹错人了,如果今晚你没有打劫我,这些人你随便怎么抢都无所谓,就算杀了他们我也不会管,我并不打算杀你,那几个人没死,只是昏死过去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走了。”
那土匪头子被我的一脸淡定彻底吓破了胆,脸上除了痛苦,都是对我的恐惧之色。
他把头往地上一磕:“谢高人不杀之恩。”
我关掉手电摸黑出了客栈,借着月光找到了老余停的马车,掀开帘子他正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看清是我之后松了口气:“高人,你没事吧,刚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黑了,我听你的趁乱跑出来了,刚才听到有惨叫声,怎么回事?”
我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咱们借着月光离开这里,我用灯光照明。”
老余也不多问了,点点头翻下马车厢去了前面,我也翻下马车,摸出手机打开了灯。
老余将套在树上的绳子解开,他拉着缰绳,我就坐在他旁边用手机照明,我们一起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路上遇到了那几个被打劫的人,他们一脸惊恐的借着月光跑路,小二也在其中,有人叫我们停车载一程,我们并没有理会。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们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
马车进了一座村子,家家房门紧闭,马的蹄声和车轮子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村子里回荡。
即便如此,也并没有人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老余在一片空地拉住了马儿:“跑了这么远,应该已经安全了,咱们就先在这村子里借住一宿吧。”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下了马车和老余一起钻进车厢,将被子拿过来一起盖着,闭着眼睛睡去。
早上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老余也被吵醒了。
他爬起来:“高人,我去看看情况。”
我点点头也爬了起来,将被子随便裹了一下,抱着被子放在了那堆米上。
老余已经出了车厢,跟外面的人交涉。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昨晚天色太暗,途经本村只是想暂住一宿,我们现在就走。”
老余去驾马车,我坐在车厢里,并没有掀开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马车开始跑动,我这才撩开窗帘布看了一眼。
周围聚集着很多村民,他们议论纷纷,小孩也在观望。
马车很快的就进了村子中央,四周房屋大多向主道两边延展。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便离开了村子。
老余撩开前面的布帘:“高人,我们一会儿找地方生火做饭吧,村子里的人对咱们挺警惕的。”
我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离开村子,又赶了一会儿路进了一片林子里,这条路一直往山上延伸,看来是要翻山。
“高人,翻过两座山,赶一段路就能进镇子里了,再赶几天路就到边关,到时候我先去拿通行令,等把你送到边关,马车大概是进不了潭州(湖南),到时候就靠高人自己想办法进城了。”老余抱着一捆干柴说道。
我点点头:“劳烦你了,到时候你把我送到附近就行,如果马车进不去,这些米大概是带不走了,到时候看还能剩下多少,你就全带回去,路上也要吃饭不是。”
老余摇头:“高人这怎么行,这些米也花了不少钱吧,到时候翻过山进了镇子里,看能不能卖一些换点钱,你带在路上当盘缠也好。”
我瑶瑶头:“这一路也受了你不少照顾,你无偿送了我这么远,又不收银两,得少接多少活,这些米就当补偿的,到时候你往回赶的时候,也不用再花钱去买米不是,这不也快过年了,你之前说长生快十三岁了,就当是我随的礼,到了边关那儿反正也带不走,你就收下吧。”
老余叹了口气:“如此,那就谢过高人了,高人你以后若是回来,途经我们这儿,一定要来家里做客,让我好生招待一回。”
我点点头:“嗯,吃饭吧,一会还得抓紧赶路。”
老余哎了一声便不再接话。
吃过早饭,我们继续赶路,再过几个小时就中午了,中午饭就不打算吃饭,抓紧赶路,尽量早点翻过山林。
虽然是山林,路有些不好走,但赶路的速度依然没有慢下来,老余驾驶马车的技术相当熟练,我坐在马车厢里,并没有感觉到有大幅度的抖动。
下午天色开始暗下来,老余赶路的速度下降,毕竟是山林,天黑后路看不清,随时可能出意外。
又赶了一会儿路,完全看不清了,老余找地方停了马车。
“高人,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吃了饭,我去把马喂了就接着赶路,马儿一天没吃草,应该也饿坏了。”
我点点头:“倒是让马儿受苦了,那我先去收集点柴火,你在这里等我。”
我打开手电进了林子里,去找干枯的树枝当柴火。
现在已经是初冬,有一些树开始掉叶子,收集了足够多的柴火,我一起抱着回去了。
生火做晚饭吃了,回车厢里睡下。
早上老余起得很早,外面有些起雾,老余牵着马儿去找草吃。
我嘱咐他小心点,他点点头,牵着两匹马走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白雾中。
我还有点困,裹了裹被子继续睡,又睡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了,我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被子,准备先做早饭。
做好早饭,老余刚好回来,他将马和马车的缰绳重新系好,我俩一起吃了早饭,继续赶路。
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这还只是开始,往后几天天气更冷,雾也会更大,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本来两天左右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一天多就到镇上了,到镇上的时候已经黑的看不清路,好在有我的手电光照明。
镇上安静的出奇,毕竟晚上要宵禁。
我们在镇子外边空地上休息了一晚,马儿也将近一天多没吃草了。
早上我们进镇子吃的东西,老余去养马的人家里要了一些草料,又喂了两桶水给马儿吃喝。
等马儿吃饱喝足,谢过那人我们便继续赶路,到了这座镇上也证明我们已经要到边关了。
老余去衙门申请了通关文牒,当时我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坐在马车里守着。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理由申请到的,我也并没有多问。
之后的几天就继续赶路。
这座城镇并不小,我们用了三天时间才完全离开,车里的余粮还剩五袋半,红薯也只有半口袋了。
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这里很开阔,一眼便能看到很远处的山。
老余撩开帘子:“高人,再过不久咱们就得分别了。”
我点点头:“是啊,这一路麻烦你了。”
老余:“哪里的话,这一路跟高人作伴也长了见识,你这么有本事,我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嗯,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城里,苏兰也到了成婚年龄了吧。”
老余:“是啊,有好多条件都不差的看得上,只是苏兰说什么也不肯嫁,可给我愁坏了。”
“找个对她的相处几天试试吧,苏兰要是觉得行,没准就嫁了,再过几年估计就很难再嫁出去了。”
老余点点头:“好,回去我就张罗一下,那高人您没这方面的打算吗,没别的意思,只是看您现在孤身一人,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您考虑过吗?”
我叹口气:“我身上破事儿一大堆,哪个女的愿意跟着我?即便她愿意跟着,我也不愿意,跟着我东走西走没个落脚处,这像什么话,等以后安定下来了再看看吧,这辈子其实也还没想过要成家立业。”
老余:“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家苏兰对高人您好像看得上,如果以后高人要是经过我们这里,苏兰没嫁,高人您又未娶,你要看得上苏兰,就委屈您一下,你把苏兰娶了吧。”
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接话,老余也知道我为难,赶忙改口:
“您就当我刚才闲说吧,高人您别太在意。”
我并没有接话,我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索性就沉默着。
中午找地方生火做饭,吃了就继续赶路。
我的感情早已麻痹,这样的我不适合当伴侣,因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