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江陵抽剑便是一斩,竟让他的话语真的永远卡在了嗓子眼里,饮恨离世。
随着脖子上大动脉的切断,血液不断地向外喷出,青年浑身抽搐着的同时,也在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不断地用手堵着脖颈右侧的那道大口子。
可渐渐地,他的身子便不再动弹了,就连眼球里的光泽也渐渐黯淡下来,整张脸以及脖子的皮肤,惨白一片。
等见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已死绝,满脸不甘地瞪大着眼睛时,江陵这才虚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拖着自己的半条右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玄煞怒,不亏是接近‘八品武学’的等级,以我黄田境的修为施展出来,便已然透支至此。
还好吸收了蛇煌玉,不然《玄煞经》的融会贯通,臻至圆满之境,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触及。”
江陵苦笑一声,躺在地上的同时,脸上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
“看来日后这逆天手段,要当成最后的底牌,绝不能轻易使用。
或许等我迈入了玉门境界,这武学给我带来的肉体损伤,才会大幅减少。”
没过多久,突然从他周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倒不是急切,甚至能感觉出这群人是负伤之身。
由此,江陵已然知晓来者何人。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缓缓地撑着身子慢慢站立起来,起身的那一刻险些一个身形不稳栽倒在地,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
“这......死了?”
瞧见这一幕,在场十余名慕容家族之人皆面面相觑,就连投在江陵身上的目光,也变得十分精彩。
“怎么都拿这副眼神来看我?”
为首那人咽了口吐沫,脸上的惊疑不定依旧尚未完全褪去。
“少峰主你明明才刚入黄田,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斩杀此人的?”
此话一出,江陵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此刻他只好摸着后脑勺,略显尴尬的笑着。
“你懂什么!”
身旁的那一人狠狠地甩了一下前者的臂膀,随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江陵少峰主战力逆天,又岂能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闻听此言,江陵这脸上便已然挂不住了,反复地摆起手来,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尴尬。
“言重了,言重了......”
“那江陵少峰主可知道此人的身份?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只知此人的武学招式与烟雨楼的杀伐一道同宗同源,却不知此人究竟是烟雨楼的哪一位。”
闻言之,江陵的视线扫向了一旁的那具尸体,神情颇为淡漠。
“他是烟雨楼楼主之子,章程。”
“什么!!!”
话音刚落,众人脸色骤然一变,脸上尽是惊恐万状之色,就仿佛一脚踏进了深渊里,与此同时,大脑也瞬间一片空白。
“少峰主,此等玩笑之语,可万万不敢乱开口。
两派之争本就形同水火,倘若此人真的是章程,那烟雨楼与缥缈峰,势必会落得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正当众人满心期待着江陵会改变自己方才所说出的话语时,后者也仅仅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流露出一声叹息。
如此,他们已然了解,躺在地上的这具尸体的身份是章程的事实,确凿无误了。
然而江陵自己心里也很是清楚明白,自己之所以在杀掉烟雨楼之人后,还能保存着仅有的理智去为自己所做出的事而踟蹰不定,原因无非在于忌惮此人的身份。
或许可能真的怪自己当时太过激动了。
死一个烟雨楼中人不算什么,死一个章程亦不算什么,但若因此而使得南楚的两座超然势力互相讨伐争杀,那势必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自八百多年前南楚六派持续长达数十年的争斗,以“北上抗魏”才暂放彼此之间的矛盾之后,明面上,天下便再未有所争斗,各派也都有所收敛,调养生息至今。
虽背地里也时常动干戈,但事情很小却上不得什么台面。
如今烟雨楼唯一的儿子死在了缥缈峰的手里,这样一来,即便是前者寻事生非,章若风这个老家伙也势必会以“丧子”为由,剑指太湖!
江陵虽不怕事,但若要顾全大局,此事于他而言,属实是冲动了。
反观慕容家族那些个弟子脸上,便如同吞了死孩子一样,个个面露愁容,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此事,我们定要守口如瓶,倘若一旦泄露出去,那便......”
话未说完,另一人急忙打断他的话,神情激动地说:
“你在想屁!当京都那位天机老人是吃白饭的吗?
他一纸诏书公布天下,时间所有人便知道了,哪还有我们‘隐瞒’一说?”
“那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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