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自己该做什么。只是睡了太久,她实在不想继续躺在床上了,于是道:“表姐有说让我继续休息么?”
玉梨犹豫了下:“没有。”
九公主便理所当然道:“那,梳洗吧。”
说是梳洗,但头发不过是简单的挽起而已。至于衣服,乔锦笙踌躇片刻,问玉梨姐姐穿得是什么,再想想偏殿的布置,最终还是选了件淡色的。
反正她染上风寒,也不用见人。
而直到四皇子离去的消息传来,乔锦笙才打起精神去偏殿。玉梨倒是想提前知会郡主一声,可被九公主看了一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乔锦笙是很有些不满的,四皇子和姐姐的关系……姐姐居然和他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她咬咬牙,隐隐的嫉妒加上病中的娇气,很有几分想让姐姐好好哄自己的念头。不过也只是念头了,乔锦笙低着头,鞋尖在毯子上蹭了蹭,这才对旁边的人颔首。
进到偏殿,绕过屏风。九公主想,是不是病中的人看起东西来都会变得模糊呢?
至少,在她眼里就是这样。
或者,是因为她全部的视线都凝聚在那个人身上。
乔锦笙紧张到步子都不会迈了,她看着那人领口下隐约的一点皮肤,也许南海最美丽的珍珠都比不上其光滑细腻?在往上,就是小巧的下颚,和艳色的唇瓣。
在九公主眼里,这分明……是在勾引!
乔蔓是在表妹走到自己身侧时回过神的,但没等她想好说什么,就听到乔锦笙突兀的跪下,膝盖碰到毯子的声音。
她偏过头,再看着对方时,才发觉表妹不过是跪坐在自己身边罢了。乔锦笙枕在她膝侧,仰起头,眼里尽是痴迷神色。片刻后,又像是累极般阖上眼。
从始至终,都一语未发。
乔蔓见对方不似画过妆的样子,才放心的抬手,指尖划过表妹的眉眼,原来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乔锦笙也有了这般容貌?
也对,端阳郡主挑了挑唇,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会和表妹成了现在的关系。
像是理所当然的禁忌。
指尖在少女颊侧划过,最后停留在颈部。乔蔓微微用力,面上却是愉悦至极的微笑。
下人早在九公主进来时就被挥退了,玉梨站在门外,与玉乐各守一侧。玉香站在玉梨身边,可满心满眼,都只有与自己相隔一人的……玉乐。
既然被郡主指给九公主,那玉乐的未来,是不是就由九公主决定了?
手绢在袖中被扭曲到看不出原来形状时,玉香才幡然回神,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还是笑了。
“锦笙,你这样子,我会忍不住想要欺负你呢。”
乔蔓的声音很柔软,让乔锦笙想起许久前出宫的那次,在小摊上看到的棉花糖。后来回到端阳府了,她也曾找人做过那甜品,可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合心意。
大概,是因为再柔软的糖都比不上姐姐的味道吧?九公主恍惚的想。
她觉得放在自己颈部的手被拿下来了,接着是探入唇齿间的手指,轻轻撬开后就夹起舌叶,接着很快放开。
“姐姐,”乔锦笙支吾着,“我的风寒……姐姐是生气了么?”
“不是生气。”乔蔓很认真的纠正,“我有点害怕呢,锦笙。”
九公主眨巴着眼睛,神情是满满的不解。乔蔓看了她许久,终于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呢喃:“我该怎么办,锦笙?”
景宁三十年春,燕国局势愈发复杂起来。只是明面上众人依旧分做两派,深宫中这样的情况更是明显。
而从四皇子往乔蔓处走了一趟后,惠妃便向景宁帝提出养子既已长成便当出宫开府的话来。
“……便将所有皇儿的府邸一并建了吧。”景宁帝这般道。
与之一同颁下的,是端阳府众迁入宫的旨意。
几家欢喜,几家悲愁。
在乔蔓不知道的地方,乔锦笙推开尘封已久的重华宫门,望着里面的人,神色平静。
“我还以为真的是二皇子呢。”九公主说,“不过也对,二皇子哪有胆子,谁都知道我是端阳府的人。”
谁都知道,我对姐姐的忠诚……心意。
乔锦笙学着乔蔓的样子挑了挑唇,只是这些年她的容貌已与当年的容嫔愈发相像。沉默片刻后,九公主一甩袖子,问:“我对姐姐有用?”
有用到什么地步?
如果……乔锦笙默默的想,如果姐姐离不开我,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