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忍了一个时辰没下楼,而赵苻岩也没来叫她去吃饭。
补药熬好后小二将其送到楼上蔚然门前,正巧遇上随后上楼的赵苻岩,他看见小二端着托盘内的大半碗黑乎乎的中药问:“碗里是什么?”
小二老实答道:“哦,回公子,是药。”
“……”谁不知道那是药,他该问那是什么药。
蔚然趴在窗框上看着远处发呆,房门推开她也没有注意,只是神游的看着开阔的远处。
赵苻岩看着静得如一幅画的背影也开始走神,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走到她身后,蔚然终于有了点察觉,转过头望着他。
她的眸是墨色的,眼神呆呆的,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触上她的面颊,指腹感受到她细致的皮肤,她垂眼沉着嗓子问:“怎么会知道我叫蔚然?”
晨风凉凉的沁人心脾,额前的发微微的浮动着,他的手印在她的额头,刘海被掀开,额头上有浅显可见的伤痕,他说:“哦,那个啊,秘密。”
秘密?八成也用了和行书一样的把式,她也不是愚蠢之极的白痴,心里也是清楚明白很。
蔚然看着他暧昧的说:“那现在,你是在做什么?”
他收了手,敛眉沉思了一瞬道:“这大概就是调戏了,对吧?”
蔚然浑身陡然无力,这老赵同志不仅喜欢恶趣味脸皮还很厚。她眼波流转了一番便从凳子上站起来,上下将赵苻岩打量了一遍,冷不防的贴近他,他浑身轻颤了一下,蔚然眼巴巴的望着他道:“长这么大都没人调戏我,今天可算遇到了识货的人了,请君好好怜惜啊。”说完还娇羞对他抛了几个媚眼儿,脑袋又在人家怀里蹭了几蹭。
明显感觉赵苻岩的抗拒,僵硬的抬手要抓住她的手臂,只是蔚然先他一步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他沉沉的脸咬唇忍笑。
瞥见桌上有汤药和早点:“啊,这些都是你送来的吗?谢谢啊。”
蔚然扭头迈向桌子,表情得到释放,整个人裂开大嘴,笑得很开。
开玩笑,她大学可是住集体宿舍的,在各种黄段子的熏陶下脸皮变得巨厚无比。论脸皮厚,比猥琐,你一个含蓄又保守的古代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蔚然抱着汤药碗要喝,赵苻岩冒出来问:“你在喝什么药?”
有人说过喝中药不能一口一口的喝,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定要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所以她咕咚咕咚的把一大碗汤药灌进肚子里,末了还打了一个带着腥苦草药味的嗝,那味道冲得蔚然眼泪哗啦的就涌了出来。
“前几天患了伤寒,今早去药房抓了几帖大补药补补身子。”赵苻岩拿出一张黑色的手帕递给她,蔚然接过手帕犹疑了一下,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问,“上面该不会有你擦过的鼻涕吧?”
赵苻岩:“……”
蔚然管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拭泪,帕子有股淡淡的白檀香,突地就想起一句不知在哪里看见的一句词,不禁脱口道:“白衣点眉,发染檀香,对影成双。”蔚然对坐在她左手边的赵苻岩道,“我觉得像是在说你,意境虽美,却是很孤单落寞。”
赵苻岩斜眼看着她怅然道:“我不孤单,也不落寞,只是有点辛苦罢了。”
“辛苦?怎么讲?”蔚然追问道。
他淡然的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别问了,吃饭吧。口中还苦么,要不要去厨房要一碗甜汤?”
蔚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赵苻岩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怎么,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啦,没听说过一句俗语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犹记得昨天她为他忙前忙后的累得要死,这位同志连眼皮都没抬一眼瞧瞧她呕心沥血的成果,现在竟然这么好心,她完全可以理解他此番行为动机不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句甚好,不知是何人所言?”
“都说了是约定俗成的俗语,是华夏民族千百年留下来的精华。”
赵苻岩点头像是明白了,他将盛满粥饭的碗搁在蔚然跟前,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奸盗之人么?”
蔚然也不客气,捧着碗喝了好几口粥,口中的草药的腥苦味淡了些,她舔唇双眼探究的直盯着他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难说。”
“不知为无罪,但若是愚蠢就不可饶恕了。”
蔚然挑了一根咸菜,斜眼莫名的问:“在说谁呢?”说实话,他今天有点反常啊。
他说:“吾也。”
蔚然叼着一根儿咸菜很捧场的笑道:“是吗,呵呵,挺搞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所谓相处的那些点滴,都用一生来回忆。噗噗……情无视我抽风
嗷嗷嗷嗷,谢谢小蜜蜂的地雷,好惭愧啊~~么么哒各位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