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实现不了了。
段韶华几哭至于晕厥,到底却不知为谁了。
悲意浓着,大家都哭的东倒七歪。许久许久,段韶华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怎么会掉了悬崖,他们不是走的官道吗,怎么就偏了道,怎么就到了悬崖!”
不知是谁回答的,那声音同是充满了浓浓悲伤,“只因走到一半,拉车的马突然发了狂,这才跑离了官道。”
“胡说。”段韶华断然否定,“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狂。”
这次无人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人已是去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让信若元残骸无故曝晒已经是罪过,现下能做的就是将他的后事办好。
只不过,有些小厮还是朝段韶华投去了异样目光。从前少爷在,他在府上也算着半个主人,可现下少爷都已经去了,又该拿什么态度对他。
不过这些事情到底由不得他们做主,到时候自有信家人出来解决。
惨白席裹了整座府邸,段韶华晕晕乎乎,越发的看不清眼前了。
最后还是由同样伤心的采青将他扶到了房里,原先等待的欣喜撤去,俱笼上无边悲凉。
透着窗子而入,还是那样温暖金光。段韶华两眼迷糊,甚至是恨起了这样美好的阳光。
信若元已经死了,还要这样的春光何用。
只要有片刻失神,眼前立刻就会现出信若元狰狞的肉身。那样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他是如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即便是哪日离去也该安详平和,可到底,老天不长眼,竟是让他落了这么个残忍。
霎时,段韶华眼眸聚了凶光,鲜血在微薄的血管里沸腾着,翻搅着,一股股的往上涌,几乎要从齿缝中渗出。
如果真是天灾,那的确防不可防,可如若是*!
冰冷锋利的从喉间挤出,那让段韶华恨不能永远不再提起的名字,“裴靖!”
默然忍泣的采青听得如此,立是跌落在地。
“靖王爷。”采青喃喃,却也带了一丝确定。
“少爷死的蹊跷,难道是!”采青猛的捂住嘴,不敢再说,瑟瑟发抖。
段韶华又似乎是冷静了,“你也知道他死的蹊跷,就在我们将要离开的前一天来了信件,接着他就遭逢意外,怎会这么巧,这么的准时!”
过度的用力,指甲陷在肤上火辣辣疼,段韶华仿佛也混然不觉。他只知,一定是裴靖,只会是他。
想他靖王爷阴狠恶毒,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即使现在他不在京城,可他的爪牙还在。
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一个证人,段韶华却笃定了一般,只认了裴靖。
或是对他从骨血而发的恨意,或是亲身体验过的惧意,那样的确定。同时,段韶华更是唇齿皆冷,凉透满怀。信若元的今日,全都是他造孽。
全身发寒,似有一把钢刀劈体而过,那令人胆寒的凉意自头顶灌溉而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段韶华颤着,胸口涌着阵阵抽搐,腥甜涌到喉中,几要吐出。
认命的,又发恨的将腥气咽下。信若元死了,直接或间接,都与他有关。
裴靖他,果真狠毒到了这种地步。
如一条缠绕吐信的毒蛇,似心底突然爆发的毒脓。段韶华极恨,痛极。他忍了两年,躲了一年,所有的忍字头上一把刀他都试过来了,到最后,甚至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到底,却还是保不住未来。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信若元一样帮他,偏偏,他却因他而死。
前头已经无路,后退,亦是死路。
他早就知道摆脱不了,却偏是不认命。而现在,就是结果了。
段韶华悲中带笑,他早该认命的,他的确该认命。
他沉痛的无以复加,为信若元消逝,为他的前路。
“扑通”一声,那尖锐的一声似银针扎脑,与那连叠的痛相交在一起,几乎痛到晕厥。
段韶华低眉看去,脚下那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子是采青。她姣好的面容扭曲着,森白的牙开合,“少爷死的如此冤枉,公子绝不能坐视不理。”
森冷的一句,却是恰合的砸到了段韶华面上。他所有的憎恨瞬时被压了下去,平平静静汇成一条小溪,源远流长,波澜不惊。
不管怎么难,路,终是要走下去。天命既不顾他,那他也不用顾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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